“都这时候了,还能顾得上打情骂俏,看来星君并不顾忌冥主的雷霆,濮阳涵就先行辞职了。”
但白大夫也不知用了甚么伎俩,竟然搅得气脉一阵翻涌,文曲此时终究绷不住那张面子,盗汗涔涔直下。
宁负百姓,不负一人。
“淫邪之想,何必读心。”白大夫悄悄捻动指尖的银针,沿着肩井下行,文曲只感觉有一丝热流被缓缓指导,跟着穴位被银针刺入,热畅通畅无阻,那种畅快之感不言而喻。但行至某处,俄然一滞,气脉受阻,苦不堪言。就算是文曲也禁不住龇牙咧嘴起来。
“这个……当然是奔着美人来的。”面前那人在月光之动手持银针的模样有些伶仃,拖在身后拉长的影子如同数百年来他单独一人走过的光阴,一片萧瑟萧索。他竟然一时健忘了本身还受制于人,勉强清算起那张调戏的嘴脸下一点微不敷道的至心,伸脱手去想把对方拢在怀里。
文曲那天上地下无人能及的聪明大脑此时也短路了一秒钟,看着白大夫的神采逐步涨得发紫,那神采恨不得将他掐死当场。
这已是最后一处穴位,这一道精气被指导到此,如不泻出,必有毁伤。但就在此时,他竟然拿捏不定,究竟该不该问这个题目:
话音未落,一道惊雷顷刻劈在文曲脚边,顿时冒起一道青烟。若不是文曲躲闪及时,指不定就被烤熟当场。
从一见到文曲开端,白大夫心知本身的图谋想必都落入他的料想当中。但身为神仙,不但不脱手禁止,反而袖手旁观,偶然候乃至煽风燃烧,让人没法看破他的企图。
文曲在心中苦笑之余,不由有些惊悚:麒麟――它们对天命的洞彻,究竟达到了甚么程度?
“对神仙而言,气脉逆行不至于死,但也算是种折磨。”白大夫的手指稍稍变更角度,翻涌的气脉立即又安静了很多,“健忘说了,固然气脉郁结不至于让你丧命,但如果时候长了,变成个半身不遂的神仙,也是挺风趣的。”
“看来星君并无甚么大碍。只要心无邪念,不做淫邪之想,天然百病全消。”
文曲眨眨眼睛,正待开口扣问,只听一边传来有人嗤笑的声音:
被凌远殇算计也就罢了,竟然一时鬼迷心窍栽在了这个貌似和顺实则心狠的医内行上,被银针逼供的感受实在是生不如死。更奇特的是,他用的行穴体例与凡是医理相悖,诡异至极,却又不得不承认,银针行过之处,气脉豁朗通畅,远胜于平常医法。
照这架式,只怕没有把这只名为文曲的狐狸烤焦一次,冥主大人的雷霆大怒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文曲皱皱眉头,内心的动机打了十几个转,把本身所晓得的统统滋补益气的方剂都过了一遍,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突觉肩井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才发明一枚银针深切肩井穴位,半个身材竟没法转动。
佛教教义中说无上聪明者可见畴昔将来之无穷数,但那不过是个虚设。真正能洞见身前身后五百年的,已然是贯穿了佛法之大乘。天年者能推衍天数,亦是通过演算占卜,且只能得知天数大抵的头绪走向,尚且达不到对一人、一物,某时某地的切确预感。这也就是为甚么天年者多隐身于庙堂当中,为侍驾前后。因对浅显人而言,天年并无多高文用。
你一向缠着我不放,究竟是为了甚么?
逆天之心,被看破了又如何。就算能用全部都城为他陪葬,也换不回那一袭青衫飘摇,云淡风轻。与他相伴不过二三十载,一朝落空,不甘二字竟刻骨铭心,历经数百年光阴仍未曾淡去。
窗外俄然雷声高文,暮色四合,唯有风雷之声从八荒而至。文曲一听这动静,脸上的神采立即变得比哭还丢脸,“喂喂,还想要命的话,快点把我解开!没想到凌远殇那货这么快就发明了,这回要死的可只要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