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顺公公左顾右看地瞄了几眼殿上的宫娥,华阳公主似是明白了来顺公公的意义,挥手表示宫娥退下。
“嗯嗯!”来顺公公只能点头,事到现在,或许这是公主独一的活路了。
“没有真华阳,天然能有假的华阳。”李豫似是安静了下来,“你拟旨,命李侗为平乱元帅,鱼朝恩为副帅,云晚箫为前锋,让他们三人速速调兵声援兴州!”
花涫俄然寂静下来,揪了揪来顺公公的衣袖,正色道:“公公怕不怕死?”
李适倒吸了一口气,模糊中,似是闻见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这片将来交到他手中的江山,竟是那般血腥,因而,顷刻木立在地,不知如何接父皇的话。
花涫倒吸了一口气,隔着紧闭的华阳殿殿门,喃喃道:“殿下,或许这是花涫我还你恩典的时候,花涫不怕,一点也不怕……”
花涫绝望地摇点头,“公公归去安息吧,这里有我看着,没事的。”
“你不孝!华阳不孝!你们十足都不孝!”李豫狠狠地推开了李适,本身缓了缓气,怒道,“朕不想再瞥见华阳,朕没有这类怯懦的女儿!你去,暗中将她押去道观,此后她的身子好也罢,不好也罢,这辈子,不准踏出道观一步!就让她在道观中,为皇家修一辈子福!”
李豫皱眉道:“朕故意恕你们,却苦于找不到来由,是朕无能啊。”
李适赶紧叩首道:“儿臣知罪,请父皇息怒!”
李刚才踏出版房,原觉得能够舒一口气,却不想又被叫了归去。
“你妇人之仁!朕百年以后,怎能守住这片江山!”
“万一杜陵迟迟不现身呢?”
我身为帝王家的女子,实在同云将军你普通,战鼓擂响,除了往前走,别无他路。
李适颤声道:“父皇……我……儿臣只是心疼皇妹……”
华阳公主淡淡道:“如果受不住,早些走了,也是摆脱,不是么?”
“让来顺公公出去。”华阳公主的声音忽地从大殿中响起。
来顺公公惊色道:“我但是活生生的人呐!岂会不怕死?”
“爱卿忠君之心,朕明显白白。”李豫赶紧点头,“朕身为一国之君,保你们百口不死还是能够做到,只是……朕现在碰到了件毒手之事,如果爱卿能够帮朕处理,朕大可顺水推舟,让爱卿官复原职。”
偌大的华阳殿,现在只剩下华阳公主一人,身上就算穿的暖衣再厚,也没法驱退来自心底的酷寒。
“咳咳。”华阳公主抽泣轻咳,那些悲伤的泪,仿佛永久都流不尽。
俄然闻声狱卒们的一声惊呼,卫国公老泪纵横地望向了天牢的绝顶,瞥见了一身龙袍的李豫带着太子大步走了过来。
“不怨陛下,是罪臣的错,满是罪臣的错。”卫国公赶紧再次跪倒,“罪臣情愿昂首认罪,毫不让陛下难堪。”
“现在密信已送出,你让朕如何送一个病发的华阳远嫁回纥?”
“皇兄?”华阳公主愕了一下,仓猝拆开了信,当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顿时神采变得乌黑,“父皇……父皇要我……远嫁回纥?!”
来顺公公吃紧点头:“不错,太子爷心疼公主,以是才命奴婢来通风报信,瞧瞧公主殿下有没有甚么体例,看看能不能度过这一关。”
“父皇……儿臣知罪……”
“这……”李豫用心游移。
凌晨时分,天子李豫才下早朝,太医便急仓促地赶来通报,华阳公主痼疾又犯,身子的衰弱一如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