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涫俄然寂静下来,揪了揪来顺公公的衣袖,正色道:“公公怕不怕死?”
“你是晓得公主哪些东西吃不得的,量可要拿捏好,可不能让公主当真丢了命!”花涫叮咛完,看了看天气,“这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快去筹办筹办。”
来顺公公吃紧点头:“不错,太子爷心疼公主,以是才命奴婢来通风报信,瞧瞧公主殿下有没有甚么体例,看看能不能度过这一关。”
“太子,你留下!”
“殿下不是自小多病么?去观中静修,方才将身子保养好些了……莫非是……”来顺公公刹时猜到了花涫想说的话,骇声道,“你该不会是想……”
“万一杜陵迟迟不现身呢?”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来顺公公焦心的声音在冬夜里响起,惊醒了洛阳皇城华阳殿中的华阳公主。
李豫沉声道:“就算是夙敌,最后也要为大唐打完这一仗,再由回纥人渐渐清算!皇儿,你给朕记着了,朕这么辛苦才留给你这个洁净的天下,你可要珍惜!”
李适颤声道:“父皇……我……儿臣只是心疼皇妹……”
李豫沉默考虑好久,终究开了口,“好,朕准你!”
花涫绝望地摇点头,“公公归去安息吧,这里有我看着,没事的。”
花涫带着一脸睡意披着暖衣从殿中走出,拦住了跑得气喘吁吁的来顺公公,“大早晨的如许叫,如果惊扰了公主的好眠,把稳遭板子服侍!”
“叩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没有真华阳,天然能有假的华阳。”李豫似是安静了下来,“你拟旨,命李侗为平乱元帅,鱼朝恩为副帅,云晚箫为前锋,让他们三人速速调兵声援兴州!”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皇要我嫁,我又岂能不嫁?”华阳公主脸上忽地浮起一抹绝望的笑,心头想到的,只是阿谁远在长安的云晚箫。
偌大的华阳殿,现在只剩下华阳公主一人,身上就算穿的暖衣再厚,也没法驱退来自心底的酷寒。
“不怨陛下,是罪臣的错,满是罪臣的错。”卫国公赶紧再次跪倒,“罪臣情愿昂首认罪,毫不让陛下难堪。”
“诺……诺……”李适点点头,父皇若不是念在父女之情,只怕皇妹也只要死路一条,现在求得清净一世,也总好过远嫁漠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