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鸿渐神采乌青,干咳了两声,拱手回道:“鱼大将军,只怕彻夜我要先归去了。”说着,赔罪似的对着鱼朝恩作一个揖,“家门不幸,出了个如许的孝子,彻夜实在是太失礼了。”
“棠之人呢?”杜鸿渐明知故问了一句。
杜卿卿吃了个闷亏,却不能发作,还得将如许的戏装下去,醉眯着眼,又要来抱霍小玉。
“但是女人,万一撞上了好人……”
围观的人越多,这杜鸿渐内心的肝火便越浓。
杜鸿渐悄悄舒了一口气,回身看了一眼四周同僚的神采,哪一个不是别有深意的紧紧盯着他?
“诺,大人。”轿夫们扛起了肩舆,载着杜鸿垂垂渐走远。
杜卿卿恍然大悟,本来霍小玉方才是为了做戏给这里的人看,让统统人都觉得杜家公子舍不得她。然后再用话音勾引一二,杜家公子回身拜别,也在道理当中。
神策府主子都动了,来宾们谁敢不动?
神策大将军府前的小厮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现在度量琵琶、美艳惊人的霍小玉,从方才的行动能够猜出来,这卫国公的公子,多数是个流连烟花之地的纨绔后辈,姗姗来迟的启事竟是与女子厮混喝酒。
这清楚是气话,车夫更加不敢行动,只能将马车勒停,又不敢出口再问。
霍小玉挑眉轻笑,将怀中琵琶交到了絮儿手中,“这戏也演完了,杜蜜斯你也依礼罢休了,如果再有孟浪之举,只怕即便你是女子,也要让小玉思疑,你是否有登徒子之心?”
“你……”杜卿卿只感觉明天是被霍小玉接连送了好几口黄连,只得叹了一口气,叮咛车夫道,“你聋了么?速速送我们去西门!”
“这……”车夫毕竟是卫国公府的仆人,游移地问向杜卿卿,“蜜斯,当真不急着归去么?”
“霍小玉,你但是云晚箫叮嘱我们好生照顾的,你如果出了甚么事,云晚箫见怪下来,我们可不好交代!”杜卿卿忍了忍气,找了一个来由劝说霍小玉留下。
只是,如许的戏,连她杜卿卿也被懵了一回,这内心的不甘只能化作抨击似的邪笑,紧紧抱住了霍小玉,带着她歪倾斜斜地踏上了才下的马车。
“杜大人,你家棠之也该找房媳妇了,不然被这些青楼妖精把身子掏空了,你家香火可就……来来,不说了,我们接着归去喝酒!”鱼朝恩话音中带着讽刺,句句刺耳,这些所谓的朝廷朴严峻臣越是家门混乱,鱼朝恩越是感觉风趣。
待世人来到了神策府门前,杜卿卿已跟着霍小玉,带着絮儿坐马车远去。
能有如许一个美人相陪喝酒,醉上百次又何妨?
天子如果能够重掌神策军大权,这龙椅就更安稳三分,那曾经落空的开元乱世,或许会在几年后,重现天下。
“定王殿下不也跟着皇上东行了么?这长安城该当没有谁想要捉我霍小玉了。”霍小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杜卿卿,“我们走吧。”
“杜公子!”絮儿大惊失容地唤了一声,赶紧去扯杜卿卿,恐怕她不重视伤到了女人。
霍小玉顺势推开了杜卿卿的手,笑道:“公子,这里可不是卫国公府,这孟浪之举,还是消停一刻得好。”说完,抱起了车厢中的琵琶,缓缓走下了马车。
霍小玉掀起车帘,瞧向内里黑压压的天空,只感觉这座长安城阴云满盈,憋得让人难受。干脆放下了车帘,霍小玉叮咛车夫道:“车夫大哥,劳烦将马车先赶到西门。”
鱼朝恩对劲非常地放声大笑,“走,出来接着喝!”
杜卿卿似是不甘心,不顾统统地扑到了霍小玉身边,双臂一展,将霍小玉紧紧搂入怀中,不断呢喃,似是心魂都被这面前女子给勾了个干清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