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兴州战事已了,你我该当想想退路才是。”云晚箫晓得聪明如霍小玉,定看得出此事的不平常,但是有些事不该将霍小玉卷出去,便不能让她涉险。只见云晚箫笑了笑,涓滴没有慌乱,“或许我们该趁回纥扰掠之时,丢下统统分开。”
阿玄绝望地点头:“前次那一箭还不敷你宣泄内心的怨念么?”
孟长青愕了一下,“云将军的意义是?”
箭矢离弦,却被一剑劈下。
“以是我才说,我只能失落。”云晚箫说完,抽出佩剑,将甲衣上的甲片连续削下好几片,交给了孟长青,“如何让阿玉信赖,我逃出火海,孟先生,你应当晓得如何做。”
“我……”孟长青怔在了原地,只感觉莫名的苦楚,“我如有事,忘心不会独活……”
“嗯。”云晚箫点点头,有些不舍地松开了霍小玉的手,“我先去安插一下,阿玉,你先在这里等我半晌。”说完,云晚箫走到了帐帘前,似是想到甚么似的,瞧向了孟长青,“孟先生,你先跟我来。”
“诺!”
与此同时,兴州城外,唐军大营。
孟长青千万没想到云晚箫竟然将统统看得如此明白,“以是云将军你才会决定来一个火海金蝉脱壳?”
“回纥?”云晚箫握紧了拳头,现在兴州固然大捷,可唐军经历与吐蕃这一战,始终是伤了元气,如果再赶上回纥,只怕只要三成胜算。
云飞与云扬领命退出营帐。
李益颤然看着火光的方向,急声道:“岳父大人,这一战,我们该如何是好?”
阿玄收起手中剑,“我只晓得,棠之不管如何都要你活着……就算这一世都不能再见棠之,只要我一向护着你,棠之必然会记取我……这些年来,我身为死士,向来不晓得活着有甚么意义,也向来不晓得我死了,会有谁为我难过……现在我晓得,棠之就是我活着的意义,我若走了,他也会记取我,如许就够了……卿卿,我们走吧。”
云晚箫模糊感觉不安,想了想,又摇了点头道:“这回纥出境,为何我军没有发觉半分?莫非是……”云晚箫猝然噤声,化作了两声轻咳,她看了看帐中的爱将与霍小玉,道,“定是几股回纥流兵想要来扰掠些财物,传令全军,先退入兴州城做好守备。”
云晚箫沉默不语,抬头看了看黑压压的天幕,“如果我走不了,阿玉会恨我一辈子吧。”双眸忽地潮湿起来,云晚箫再次长长地一叹,“如果我失落了,阿玉会念我一辈子,起码,信赖我还活着的信心会陪她一辈子。”云晚箫回过甚来,含泪笑道,“孟先生,换做是你,你也会同我一样做这个决定吧?”
孟长青哽咽难语,低下了头去,半晌才道:“踏青时节,必然会茵草各处……”
云晚箫抬头看着天上飘落的飞雪,俄然怠倦地笑了笑,“孟先生,方才但是有话要说?”
孟长青瞧云晚箫如此安然,猜想她必然有了满身而退的掌控,当下点点头,表示霍小玉放心,便跟着云晚箫走出了营帐。
云晚箫笑道:“进入兴州城后,我们多去寻些烈酒,辅上火药埋在四个城门两侧。”云晚箫似是胸有成竹,“你与云飞、云扬带着百姓先撤离兴州城,我带马队诱回纥兵马进入兴州城,到时候火药加烈酒在兴州城中放一把大火,到时候兴州城中一片火海,我也好趁乱纵马分开兴州,自此消逝于世。”
回纥偷袭长安,只不过是拉开侵犯大唐的序幕,他们要的,已不但仅只是劫掠大唐,另有大唐这个风雨飘摇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