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箫放动手中的白巾,整了整衣裳,对着栖霞道:“栖霞,去把霍女人请过来。”
轻咳了两声,云晚箫抬手捂住了模糊作痛的心口,耳畔仿佛又响起当年潼关外的厮杀声,浓浓的血腥之味,无所不在,沁得她忍不住收回一串狠恶的咳嗽。
果不其然,这些王府卫士当真是冲了她云晚箫而来。
霍小玉清楚地瞧见了她眸光的窜改,伸手搭在了她的肩头,微微用力一压,撑着身子安稳地上了马车,不忘转头轻笑道:“云将军,非礼勿视哦。”
“咳咳。”云晚箫握拳放在鼻端,狠恶地咳了两声,干脆将头扭朝了一边,不敢复兴话头。
霍小玉悄悄看着云晚箫,嘴角一勾,悄悄笑道:“云晚箫,实在我想说的成双成对,不是铜钱。”笑容垂垂从脸上淡去,霍小玉脸上染上了一抹凝重的神采。
云晚箫只感觉面前仿佛是开了一朵三月盛放的妖艳桃花,让人一顾失神,如果再顾,便会失魂,今后永堕炼狱火海。
云晚箫暗骂了本身一句,仓猝低头不敢再多看霍小玉一眼,目光无认识地瞥见了小玉的赤足。
云晚箫指了指朗朗彼苍,“昨夜晚箫执意带走霍女人,只为救她一命,这朗朗彼苍在上,医馆世人也在看,我云晚箫绝对没有凌辱霍女人之举,更无半点轻渎霍女人之心。”说完,云晚箫负手临风而立,看着李益点头一叹,“不像某些人,白白生了七尺之躯,家国有难,不见参军报国,现在天下靖平,却满脑筋绮念乱想,成日往烟花柳巷中钻,当真折煞了‘进士’二字!”
只见霍小玉脸上的酒涡一旋,笑意深了几分,“云将军入京,是为小玉,小玉既然是这个红颜祸水,怎能目睹将军惹了祸事,还一走了之?”
云晚箫一袭白裳团云衫踏出医馆大门,晨光落在她身上,倒让人感觉她有几分刺眼。
霍小玉当即接口道:“那小玉的舞但是不值得一看呢?”笑眼盈盈,波光流转,淡淡地带着一丝挑逗民气的光芒。
“胡言乱语!”云晚箫冷脸拂袖,想用愠色掩住脸上的红晕。
霍小玉得逞的笑容更浓了七分,只见她端然拉了拉裙角,半掩住了雪嫩的玉足,“云将军,可要自重一些。”
云晚箫闭上眼去,想到了那双灼烈却令人放心的眸子,咬牙道:“你的仇,必然要报,潼关外大唐将士的血,也不能白流!”
霍小玉笑盈盈地接过了铜钱来,谨慎地放入怀中,似是珍宝。
云晚箫瞧见云扬脸上错愕的神情,晓得必然有大事产生,对着栖霞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仔谛听闻医馆外的声响,沉声道:“看来,本日我们成了瓮中之鳖了,我倒是藐视了这霍夫人,还当真敢报官。”
李益翻身上马,对着同业的卫士长拱手一拜,“有劳将军了。”
李益心头一酸,木立本地,面前美人眼中的柔情,即便是路人也看得清楚,不消霍小玉多言,统统明显白白。
云晚箫对着卫士长拱手道:“不知将军家主是哪位王爷,亦或者是哪位侯爷?”
云晚箫向来没有瞧见过如许说话的她,“霍女人?”
“你要这铜钱做甚么?”云晚箫忍不住问道。
百名王府卫士布阵回春医馆之前,惊得路过的行人纷繁遁藏,还觉得这医馆当中收留了甚么朝廷钦犯。
云晚箫定了定神,对着卫士长抱拳行礼道:“晚箫敢问将军,本日来此,是为了何事?”
狂烈的心跳声从胸臆中清楚地响起,不但是云晚箫听得清楚,霍小玉也听得清楚。
霍小玉细心瞧着她的脸庞,只见她眉心紧皱,清楚早已乱了心神,却还摆出如此端庄的模样,让小玉心底升起一丝挑逗的玩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