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略道:“铁桶阵!”
陈道略眉头微皱,横刀回顾,却见山中红光愈盛,既显一派气象万千,又暗涌一股诡谲悲忿的潜流,恰是两位先贤文气交汇满盈而至。
双击终究建功,陈道略吃了一剑一槌。
“盛名之下,实在难副,陈人屠公然名不虚传。”
陈道略大怒,双脚一蹬马镫,提刀纵身而起,如小山般雄浑的身躯忽而轻如飞燕,在空中一滞,继而施出看家绝学“暴风绝斩”,无数刀影斩向稠密的红雾,刀意至,刀风随之而起,刀风吹,红雾随之而散,面前的山路再度清楚起来。
姜仲道:“本来陈人屠不但是善于杀无辜百姓的懦夫,还是大要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本日当真大开眼界了。”
陈道略嘲弄道:“说甚么三贤阵,就是这般装神弄鬼吗?”
姜仲道:“素闻陈人屠用兵出神,兵法阵术无不精通,向来攻无不克、战无不堪,本日鄙人班门弄斧,摆了这么一座三贤阵,还请多多见教。”
陈道略喝道:“戋戋障眼法,岂能瞒得过……”
姜仲笑道:“陈元帅见笑了,此阵固然粗陋,倒也有些投机取巧的好处,比如陈元帅率十万兵士入山,岂能个个照看获得,现在陈元帅如果再点兵的话,必然会发明刚才一雾一曲,竟已赔了陈元帅数千精兵,也说不上来谁亏谁赚吧。”
这两句出后,积蓄很久、移山倒海般的文气从四周八方压向陈道略。
陈道略传令道:“众将士服从,原路出谷!”
这是陈道略第一次见到姜仲,当然也会是最后一次,因为他们这一见就要见存亡。
在陈道略奋力硬抗“倒倾五岳”般的浩大文气时,调子已显怠倦、气弱的陈人中还是竭力吟出了前面四句,顷刻间,霓虹如剑,金槌如电,雷霆般击向陈道略。
当下也不再问,令陈兵持续前行,就在这时,山中响起了丝竹管乐之音,开初清澈渺渺,如雨滴敲打林叶,不一会,乐声加急,仿佛万马奔腾,雷声模糊,俄然间忽喇喇、霹雷隆一串急响,正如万石从山顶滚下,陈兵闻声无不骇然变色,安身四顾。
雄师回转,沿着进谷的山路返还,不过刚出谷口,面前门路俄然被红雾所障,好像云海,前面亦不是坦途,而是万丈深渊,陈兵踌躇不敢向前。
陈道略身受五岳压顶,剑槌齐击,一时同中内伤外伤,不免气急废弛了一些。
姜仲的声音不急不缓地持续响起,跟着这两句诗的出口,山间红雾好似平空被人抹去了几块,空缺的部分恰好构成了这两句诗统统的字。
姜仲道:“陈元帅不要焦急,稍后便知,尽管打来。”言罢不待陈道略答话,回身隐于山后。
陈道略生杀予夺,攻城拔寨,是多么的杀伐判定、不成一世,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何况此时他手中还举着他那把令人闻风丧胆的割云刀。
陈道略见状,悄悄纳了一口气,忽而大声叫道:“雕虫小技,何足道哉!”
姜仲说完一拂袖袖,再度隐没,而山下浓雾再兴,垂垂将陈兵吞噬。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把梁国太子跟汗青上那些人皇相提并论,那摘星太子算甚么?
陈道略重新落到马背上以后,纵声道:“但是太华城飞凰公主到了,无妨现身一见。”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当初姜仲仅以这两句诗就压得何中即将军口吐鲜血,本日更有前面十二句做铺垫,威压之强,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