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玉进宫后,一径向御书房横冲直撞,无人敢拦,人未到,声音已经到了:“父王,你是不是老胡涂了,派人去拿陈人中?”
红玉恍然觉悟,道:“父王,你是筹办把陈人中请来给玄麟做太傅的吗?”
红玉一听父王话里有话,问道:“父王此话怎讲?”
一队人上了桥顶,正要从劈面下桥,俄然带队统领猛地刹住脚,然后对着前面两位拦路的少年施礼,道:“卑职拜见……”
红玉先是震惊,随后又是不解,不知帝王星和他去抓陈人中有甚么浅笑干系?
“君令如山。”
不过当御林军赶到鹊桥诗会现场时,人群早已散去,范府楼船仍在,但船上只剩下范府一名掌柜及一众仆人,姜仲、范宝通和范家诸位蜜斯早被范老太爷派人接回范府。
红玉公主也不睬,走到父王面前,道:“父王,陈人中接战陈摘星是因为接了我的密令,现在你让御林军去抓陈人中,不如顺道把我也抓了。”
这时周大走了出去,回范老太爷道:“宫里出动了御林军。”
“你为甚么要下此密令?”
“御林军?”范宝通跑到周大面前,问:“周爷爷,你没看错吧?哦,我晓得了,陛下派出御林军,是为了去追陈摘星太子。”
姜仲笑着点点头,道:“那就够了,给老爷子添费事了。”
范老太爷摇点头,道:“不会。”
红玉公主去后,梁玄麟也不跟御林军那位头领发言,兀自背动手站在桥头中间,堵住来路。
“回公主殿下,我们奉旨缉捕陈人中。”
固然姜仲彻夜大放异彩,写出“点星词”,但在梁帝来看,他仍旧没法跟陈国太子相提并论,文韬之争尚且非论,毕竟真正的比武要等后年大比才见分晓,毫不能以一首情词论胜负,只说身份职位的话,陈人中此生当代也难以赢过陈摘星了。
“恰是。”
林玄皱起眉头,神采不愉,转头对梁玄麟道:“你在这压着他们,不要让他们擅动,我归去处已经老胡涂了的父王请旨。”
梁帝将手里的折子丢到一边,道:“难不成让朕去求范正阳要人?”
陈国太子陈摘星铩羽鹊桥诗会,自发庄严尽失,不及与梁帝告别,星夜赶回陈国,梁帝得知此事,勃然大怒,一边派人给玄麟太子传旨,着他务必留住摘星太子,一边令御林军缉捕陈人中问罪。
是以,在一个潜力人才和一个强国盟友之间做挑选,只怕任何一个天子都会毫不踌躇地挑选后者。
一国功成万骨枯,帝王之术,唯重江山皇位,除此以外,余者皆可捐躯,梁帝做那么多年天子,怎会不晓得这一点?
梁帝道:“御林军出宫之前司天监监正回禀朕说,帝王星彻夜乍现梁国上空。”
姜仲道:“我需求一个入籍的身份。”
林玄摆摆手,问道:“你们要去范府?”
范宝通重重点头,道:“先生替我们梁国赛过阿谁摘星太子,博得满场喝采,是一件大大的功绩,陛下嘉奖还来不及,怎会难堪?”
梁玄麟浅笑着点点头,道:“王姐快去快回。”
范老太爷虽未亲临鹊桥诗会,但有关诗会现场的停顿环境,一向有人在向他回报,从大蜜斯范宝凤写出文气词句,到小陈先生作词引“天风海雨”异象,从陈摘星太子觉醒文胆,到宝通少爷被打落水,范老太爷都只是点头说“晓得了”,并无明白的话交代归去,直至那场照亮整座庐州城的星来临下,在范府后园赏识夜景的范老太爷终究有了明白且直接的回应,不等仆人来报,当即让周大去现场接人,明里的供奉、暗里的保护,范老太爷一口气支出了十多个府内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