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扶摇点头笑道:“公子有所不知,在我店主范府,有一名胡涂少爷,最是一个怪人,因仗着家中老太爷的宠嬖,在大梁搅天捣地,乃是个盖世第一等的恶劣,普天下纨绔的魁首,几无人能制。”
王扶摇说了一句“恰是”,又道:“以公子之才,便是在范府做仆人书童,也千万使不得,自是要筹齐截个上等的差事才好。”
姜仲晓得王扶摇乃是买卖场的大里手,说话做事讲究滴水不漏,即便有话,也要率先绕上几圈,所谓循序渐进,步步为营之法,此时听他欲言又止,免不了主动问:“先生是说于范府为我谋差事的事情么?”
“那日伴计们把公子网上船来,我曾自不量力以文气摸索公子,不料文气刚一进入公子文脉,当即消逝无踪,公子文胆未醒,何故有吞噬文气之能,此事令我百思未得其解。”
姜仲忙上前扶起赖升,说:“赖工头言重了,赖工头为王掌柜做事,调剂船内高低,本就是分内之事,何罪之有?”
“赖工头,你如何了,莫非身上受伤了吗?”姜仲猎奇问道。
“噢?”
“那葫芦又如何成了胡涂?”
姜仲暗想:“他见本身文气了得,天然猜测本身仇敌的短长,冒然引本身入府,有引火烧身之虞,心中必定踌躇,却不好明说,故拿此话摸索,他身为范府掌柜,有这层思虑是为店主尽忠之义,有情可原,我何不成全他?”
“不晓得人走后,少爷的病果然开端好转,因而老太爷就命少爷要一向戴着那只葫芦,不准摘下,又担忧少爷被吵嘴无常拘魂,因而临时不给少爷拟名,只叫‘葫芦’,叫着叫着,就成了‘胡涂’。”
“是以,我故意向店主保举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王扶摇点头道:“可不就是那位神仙。”
赖升慌不迭地认是,王扶摇不再理他,叮咛伴计“全速回程”,然后侧身让姜仲:“请陈公子移步舱内叙话。”
姜仲笑而不语。
王扶摇续道:“本日陈公子不与你计算,是他的漂亮,但范府端方,做错事就要认罚,本日事急,且记下,归去以后,你自到我这里领罚。”
王扶摇见姜仲不再提那日“谋差事”的话,正中下怀,点头道:“合法如此。”随即想到甚么,又说:“说句委曲公子的话,我内心实在倒一桩上好的差事,只是这事我实做不了主,须得回了太爷,让他白叟家决计。”
王扶摇道:“说他胡涂是有段典故的,与前面说的话不大相干,与他一向贴身戴着的阿谁葫芦有关。”
“是啊,但现在这位葫芦少爷已经十四岁,于经济事件、科考文章仍旧一窍不通,恰好他又是几位少爷中最机警、最为太爷宠嬖的一个,二老爷没法,只好本身安排书童伴读,并寻机规劝,盼他能学好,谁知,去一个书童,被打发一个,去一个被打发一个,现在前后已经打发了五六十人。”
王扶摇忙道:“那里,公子既不便说,不说便是,只是现在又有一处难堪,不知如何开口?”
“先生请说。”
姜仲接道:“隔岸观不晓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