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印证了本身的设法,此次沈雁竟然都没乘势追击,反而急退两步,脚上刚一站定,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蚺婆面上一喜,觉得侵入骨髓的剧毒再次发作,让沈雁失了战力,谁知还未等她裂开那张涂了脂膏的干瘪嘴巴,一道寒光就朝她背心处射来。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本身多么耳力,如何就没听到有人近身呢?蚺婆也不游移,咕噜噜当场一滚,手上木杖一拧,一对翅翼乌黑,背上生着斑斓骷髅图案的蛾子从杖中扑了出去。虽不如儿子豢养的虎头蜂王短长,但是这类鬼头蝶行动迅捷,还能扇翅*,用来阻敌最好不过。
沈雁也长长叹了口气,微微站直了斜倚在树干上的身材。现在的荡子早就没了几日前那副风骚俶傥、萧洒不羁的模样。他的神采白的吓人,比纸坊最上等的绢纸还要惨白几分,偏生眼圈下好大两团乌青,看起来有几分不幸,几分好笑,另有几分可怖。下颔冒出了一层短短胡茬,像是有段时候未曾打理仪容,发髻勉强还扎在脑后,丝丝缕缕乌发逃脱了束缚,正狼狈的挂在颈边耳后。
“现在送银子给老身,怕是晚了些。”躲过了暗器,蚺婆毫不客气讽刺道,“还是你感觉,自家性命只值这么多?”
但是沈雁并未束手待毙,他的剑尖迎着杖身一挑,灿灿光彩明灭,像是把夕照余晖尽收于眼底。荡子的袖中剑名曰无影,乃是天外陨铁所铸,轻浮透明,若使得快便似无影无踪的冰刃,只是现在宽袖已被绞得粉碎,再也没有“袖中剑”可使。
“婆婆想多了,长辈只是送点银钱,好让你换身能看点的衣裙。”
谁知这恶毒伎俩尚未见效,背后就传来一个声音:“谨慎蚺婆使毒。”
跟着这句调侃,剩下几块碎银也嗖嗖飞起。蚺婆恶狠狠呸了一声,木杖一旋,几枚碎银顿时被撞出老远。但是还未等她持续攻来,后腰俄然一痛,内息顿时呆滞。本来第一枚暗器不过是个噱头引子,后发几枚撞击回旋,才是真正的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