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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融融,暗香浮动,此情此景几可入画,却被个不识风雅的家伙坏了氛围。只听窗边传来一声低低的轻咳,有人拉过椅子,大风雅方坐在了桌旁,笑着开口:“菲菲,你这一宿,未免也太长了些。”
沈雁并没有被引开话题,温和的双眼凝睇着面前那位美人,轻声问道,“菲菲,你可碰到了费事?”
本该无人的闺阁中,高耸多出了个男人声音,大多女子怕都要尖叫出声,但是翠烟楼的花魁从不是平常闺秀,慢条斯理的放动手中象牙梳,叶菲菲才转过了半身,对着说话那人轻哼一声:“也就你如许的荡子,才会在这时候私闯别人香闺。白峦峰那事,措置安妥了?”
这话说得有些含糊,叶菲菲脸上的笑容却也渐渐敛起。看着面前女子的神情,沈雁在心底叹了口气,恰是因为想清楚了这点,他才会义无反顾的来到这翠烟阁上。
翠烟阁,便是她的答复。沈雁叹了口气,渐渐收回了放在瓮上的那只手,现在他的手上不但没了内力,另有些发木,沿着指尖伸展,让半身都没了知觉。这毒性,可比他所料的要狠恶太多。但是沈雁面上还是没甚么惧色,只是悄悄叹了那么一口气。像是放松,亦像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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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没能说完,闺阁前的雕花木门俄然被人推开,一个声音接在了前面:“如果他不来,叶大师才该发一忧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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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唇边的笑容却淡了些:“之前为了让你不受我这灾星连累,我们还专门做过场戏。只是当时我觉得你是为了我,而现在想来,怕是因为本身……”
“你这家伙也太爱惹事了,老是理不清屁股后的费事。”就算是村妇,怕也不会说得如此粗鄙,但是叶菲菲却说得安然,“既然感觉我这里有鬼,又为何恰好要亲身登门呢?”
现在才方才寅初,天还未曾放光,便要一气睡到午后,放到浅显人家还不知引发多少惊奇,但是那些侍女明显是风俗了仆人如此作态,几声轻柔的问安以后,世人纷繁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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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挑起一抹浅笑,沈雁答道:“当然记得,甘三那小子不但要喝个酩酊,说不好还要偷上两瓮。”
沈雁暴露了一抹笑容:“甘三已经无事了,阮女人大仇得报,也可瞑目。”
是有人监督?还是隔墙有耳,连话都没法说了……
“如果你不来……”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老友。这话沈雁并未说出,只是一笑:“不来,又如何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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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菲菲不像是他和甘三,她是翠烟阁的花魁,亦从小生在此地,没人能比沈雁更清楚,翠烟阁对她意义。如果有人用这座红粉地威胁菲菲,她怕是逃不脱的。因此跟本身划清边界,或许底子不是为了避祸,而是因为她身边本就不算安然,想把本身逐的远些罢了。
潍城翠烟阁,天下一等一的销金蚀骨处。每到华灯初上,十里流光溢彩,连漫天星月都要为之退避,满园红袖招,庭深秋色浓,说不尽的风骚意气,说不尽的旖旎*。
“费事?甚么样的费事?有你和甘三那小子在,就够我头痛了。”叶菲菲笑容还是,像是没有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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