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摸天没再动,杜穿云接着啃瓜,老寺人何逸笑了笑,不管有没有外人,他必须跟仆人谈谈,这是账房的本分。
杜摸天笑着斥道:“那点金银还不敷侯府走一次情面的。”
“我跟他说了,他不感兴趣,归正对猴五爷扯谎的是我不是他。”
韩孺子实在想了好几天,杜穿云再晚来一会,他就会主动去找杜氏爷孙,“你会打赌?”
“但他也不禁止你?”
“林坤山能通过你弄到钱,为甚么我们本身不能呢?”
何逸咳了几声。“侯府的支出很多,但是支出也很多,根基上三四成要用来祭祖,一年好几次……”
“嗯。”韩孺子放下书。
“那就好,仆人您忙,我不打搅了。”何逸辞职。
“如何办?也去买地、放债?”张有才没忘了吃生果,跟杜穿云就像比赛一样。
“如何能够?”韩孺子收起笑容。真有点吃惊了,“我不是有几千户的岁入吗?宗正府按期的犒赏也很多,府里统共一百来人,不至于用得这么快吧?”
杜摸天笑而不语,杜穿云擦擦嘴,“这有甚么,我传闻天子另有手头紧的时候呢。”
在倦侯府,“天子”是个不应时宜的词,只要杜穿云想说就说,倒不是胆量更大。而是早就忘了倦侯曾经当过天子。
“府里的东西够多了,仆人的确没需求再买。但那也省不下多少,最好我们也能有几次婚丧嫁娶……错了错了,瞧我这张破嘴,罚它……罚它……”
老寺人何逸从远处走来,进入亭子向倦侯存候,笑道:“仆人现在余暇吗?”
“当时我在隔壁,听到了。”
“钱不敷是吧?需求多少,你固然开口。”
“另有三四成支出要用于宗室间的情面来往。”
账房何逸禀事以后第二天。韩孺子正揣摩着如何将话题再转到“骗术”上,杜穿云先找上门来了。
韩孺子一笑,谈起别的事情,内心却没有健忘这个话题。
“明白了,那还剩下六七成呢,也很多了。”
“这可难说,骗术千变万化,常走江湖的人都有走眼的时候……”
韩孺子感觉真不公允。他当天子的时候每天听课,风雨无阻,朝中勋贵反而落拓安闲。
“我又不是贩子……”
“哦,能够是我没细看。不能不给吗?我连济南王是谁都不晓得,更不熟谙他的世子。”
“罚它一天别沾酒。”韩孺子笑着在石桌上拍了两下,“我懂了,钱的事情我来处理。你管好账目就行。”
“仆人繁忙,一时想不起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