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宣帝对安阳王这个亲叔叔非常恭敬,两人干系敦睦。
可他如果说晓得,那两年前的事情,另有他当年为了衡量而做的让步和让步,岂不是被撕破了统统的假装,血淋淋的露于人前。
安阳王寒声道:“皇上是圣明之君,端是被你这等奸佞小人蒙蔽,若真信了你的话,照着你们所说拿了那苏氏女和状告薄家之人,到时候别说是脸面,就连民气也会丢个洁净!”
几个孩子挂着眼泪,手指冻得通红,而那些妇人更是脸上开端泛着青白之色,嘴唇上也因为膝盖下的砭骨酷寒变得煞白一片,腿下更是没了知觉。
夏季的北风刮过脸庞时,仿佛刀子割着肌肤,痛的人睁不开眼来。
若换成先帝还在的时候,底子就不会有两年前的事情,更不会放纵那些祸首之人留到本日,为了所谓的衡量、所谓的朝中安稳便自欺欺人,逼得那些忠臣良将嫡亲血溅登闻鼓。
“皇上亲耳听听她的委曲,听听那些荆南百姓的委曲,再做定夺如何?”
……
“苏宣民拿命保住了荆州城,保住了他治下数万百姓,护住了我大陈与南魏樊篱,可最后却落得一个罪臣之名。”
“他们的委曲,他们的枉死,比天还大,怎就抵不过皇上的‘脸面’二字?”
“苏宣民带着那群残兵弱将镇守荆州城的时候,你又在那里?”
“当年荆南天灾之时,你在那边?”
安阳王气势逼人,他暮年交战疆场,本就是军中虎将,手中所染鲜血何止千百之数。
他要说不晓得,岂不是昏庸之君。
明宣帝顿时紧抿着嘴唇。
她腿上疼的早已经没了知觉,脑筋更是被北风吹的含混。
……
常日里安阳王甚少上朝,特别是近几年,安阳王固然还是会偶尔入宫,替明宣帝分忧,但是却鲜少再主动过问朝政之事。
到时候满朝大臣,另有那天下百姓会如何看他?
一个时候……
那冷厉之色,仿佛能活剐了面前的杜丰宝。
“你说那苏氏女的委曲不过如此,如果亲父被杀,嫡亲之死,满城将士冤魂难安,数万百姓仇恨在身,在你眼中也不过如此的话,那不如本王现在就先砍了你满门的人,你再来跟本王说这些狗屁东西!!”
“这大陈当然是皇上的天下,却更是百姓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你高床软枕在京中纳福,吃着燕窝饮着美酒,却可曾晓得那饿到极致连树根草皮都没有得吃是甚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