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瑞雪出去送茶水,附带检察屋里的安排儿等物,想着一会儿都拾掇了,拉回村里去。
瑞雪拎出两个篮子,递给栓子和石头,笑道,“这内里是一百只饺子,你们拎了回家交给娘亲,过年煮了自家吃,或者待客都好。”然后又从怀里取出两个红包,“你们这两月,做事勤奋殷勤,徒弟很对劲,这是别的给你们的红包,充足你们添置一套新棉袄了。”
“这如何行,人为给的高,吃食也很多,现在还送簪子,妹子你固然赚了些银钱,可也不能这么撒钱啊。”张嫂子死活不肯要,非要塞铜钱到瑞雪手里,大街上购置年货的人很多,瑞雪不好谦让,就收了,转而在点心铺子里,买了两斤芝麻和花生糖片。
徐宽和马老六眼睛一亮,就都笑了,本来这钱箱子就是放在铺子里的,过年歇工,再让瑞雪拿归去帮着保管,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再者说,以瑞雪在帮中兄弟内心的职位,绝对是最信得过的人选。
“大抵十七文一只,做买卖就是如许,漫天要价,当场还钱,这簪子是木头雕的,又不是金银,本钱昂贵,顶多加个手人为,如何能值五十文,嫂子下次再买东西,最好砍一半儿的价,然后再渐渐添一些,保管你花不了冤枉钱。”
高家伉俪的豆腐买卖红火,每日在村里进收支出,忙得恨不能把牛车当作马车来赶,这些天然落在村人眼里,有妒忌的,有恋慕的,但是却没有公开说好话的。
毕竟是大伙的财帛,放在谁家都有些不当,所谓财帛动听心,常日大伙都相处不错,天然也不肯意义疑本身帮里兄弟品性如何,但是难保不会为了这些银子起了甚么贪婪。
那只放在墙角的黑木箱子被搬了过来,当着世人的面,哗愣愣倒出,数了半晌,竟然有十两银之多,相称于一个浅显农家将近两年的进项,并且这还只是世人攒了一个多月的,如果是一年、两年呢,充足谁家有个难处,帮上一把了,世人都非常欢乐。转而却又为这银子放在谁家存着犯了难。
张嫂子伸手摸摸头上那只桃花簪子,诧异说道,“我觉得筹议一下代价,也要四十文一只,妹子竟然五十文买了三只,这每只是…”她没学过数算,常日里简朴加减还能够,这般除法,就有些算不明白了。
张嫂子见她把梅花的簪子插在头上,就要掏荷包数铜钱,被瑞雪一把拦住了,“不过五十文钱,买了三只簪子,恰好咱俩和高嫂子一人一支,算是妹子给两位嫂子的梯己年礼。”
瑞雪伉俪常日里在礼数方面极谨慎,向来就让人挑不出正理来,就说这豆腐,人家是卖的多,但是也没少了村里乡亲的,家家户户又都得了四块,不消给牛豆和铜钱,代奉上门的张嫂子说了,这是赵娘子送给乡亲们的年礼,过年饭桌上也多添两道菜。
瑞雪拍拍他们的头,叮嘱了几句,送了他们出门,这才坐了牛车同张家伉俪一起回村。
老话说,穷家值万贯,丢把柴禾,还做不了饭呢。这些东西都是铺子里常用的,丢了天然要加添,不如就费事些,都运回家里去算了。
多年后,他们哪怕已经极有身家职位,只要徒弟一声呼唤,就定然放下统统赶去,他们的老婆有些牢骚,被他们叱责撵回娘家,皆是因为感念徒弟本日的恩德,固然徒弟论年纪,只够做他们的姐姐,他们内心是真把徒弟当作另一个娘亲对待的。
没过半个时候,张大河借了云二婶家的牛车就到了,世人七手八脚的把东西都搬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