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里最大的药堂是仁德馆,嫂子去那边问问,如若仁德馆没有,那别处也不必问了。”小伴计把六包配好的药材放到桌案上,笑道,“一两八钱银子。”
瑞雪又喂了他两口温茶漱口,就一向坐在床边守着,不时低头趴在他胸前听听心跳声,恐怕他俄然有个好歹。
瑞雪撵了他们去东边那间屋睡下,然后又换了两次汤婆子的水。
田老爷子了然一笑,这妇人定然是怕他不肯前来相救,才谎称没有记全,遁词找书童誊写。
瑞雪感激一笑,接了过来,说道,“嫂子你也去睡吧,这里有我呢,明早我们就雇车回村,家里有热炕,先生睡得热乎些,能够对病情无益。”
“好,明日一早,我就去雇马车。”张嫂子应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子,也去了东屋。
本来昨晚老太爷到家,已经深夜,老夫人催促他洗漱,早些安息,他却心痒难耐,到底把药箱里的那张宣纸拿了出来,借着灯光细看,成果越看越是心喜,只叹如许的人才,如若当真逝去,绝对是武国诗坛的一大憾事。
“赤炎果?”那小二哥敏捷的用油纸包了药材,点头说道,“嫂子要买赤炎果吗?我倒是听掌柜说过,那药是在极南之地的一处山口里所生,非常贵重。”
一见赵丰年的神采好似比昨晚好了一些,都觉欣喜,洗漱过后,就忙着去雇马车,筹办回家。
灯市散尽,街上非常冷僻,各家商店关了门,只留着门前的两盏花灯,在风里摇摆,撒了一地晕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