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果!”瑞雪真是又惊又喜,她这一夜都在犯愁到那里去筹银子买这味药材,没想到田老太爷竟然慷慨至此。
“哎!”张嫂子和两个孩子应了,吴煜背起赵丰年,张嫂子和大壮抱着东西,睿雪去结了房钱,又买了店里的两个炭盆,这才坐进马车,往云家村行去。
他也不气恼,哈哈一笑,顺手放进药箱,待过得一刻钟,就拔了金针,带着管家小厮告别而去。
灯市散尽,街上非常冷僻,各家商店关了门,只留着门前的两盏花灯,在风里摇摆,撒了一地晕黄的光。
她俄然想起田老爷子另开的那味好药,就问道,“小哥儿,你们药堂里,可有赤炎果这味药?”
那管家笑道,“那就好,我家老太爷特地谴小的给赵娘子送来一只赤炎果,要赵娘子熬药时加出来,不出旬日,赵先生必然能醒过来。”
瑞雪仓猝问道,“你们这药堂可有卖?”
瑞雪只觉喉间一股甜意涌上,却被她立即生生压下,两年吗,七百多个日夜,总比此时立即魂归地府要好上很多,天下之大,她总要拼尽尽力去给他找解药的,找名医…
瑞雪细心辨认,本来是昨晚跟从田老爷子一起过来的人,赶紧行礼,“劳管家惦记,老太爷妙手回春之术,天下无双,我家先生已然好转很多。”
“请老太爷施针,开药方吧,他能多活一日,老太爷的恩德,奴家都铭记于心。”
再想起,瑞雪的穿戴打扮,家里定是贫寒,那味赤炎果,就是在城中药堂找获得,恐怕她也没有银子买回。幸亏,他当日从武都返来之时,曾带了两枚,一枚留作自家备用,一枚不如就送与赵家吧,那赵先生早一日病愈,也能早一日与他品茶论诗啊。
马车的木轮子多日没有上油,行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吱嘎嘎响个不断,给空旷的凌晨,添了三分喧闹。
田老太爷点头感喟,“赵娘子,老夫给你说句实话吧,老夫家传一套金针刺穴针法,如若施为开来,能够护住头上和心脉几处大穴,加上你家夫主本身残存的一股真气,佐以好药温养,倒是能够让他醒来,但是,这寒毒却去不了根儿,多则两年,少则一年,他还是会病发,当时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是束手无策。”
“赤炎果?”那小二哥敏捷的用油纸包了药材,点头说道,“嫂子要买赤炎果吗?我倒是听掌柜说过,那药是在极南之地的一处山口里所生,非常贵重。”
那管家笑着应下,回身告别而去,张嫂子恰好雇车返来,听得田府送药来,双手合十冲着西方拜了又拜,“阿弥陀佛,真是观世音菩萨保佑,派了如许的朱紫互助,先生这下可有救了。”
“好,明日一早,我就去雇马车。”张嫂子应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子,也去了东屋。
因而他就唤了这管家,开了库房,找了赤炎果出来,催促管家一大早就给送了过来。
张嫂子母子听了这话,又低声抽泣起来,连同方才进门的吴煜神采也不好。
两人谢了小伴计,拎了药包,归去堆栈,张嫂子早借好了炭炉子、药罐子,放在堂屋里就熬了起来。
田老太爷拿出笔墨,微微沉吟,写下一张药方,末端想了想,又另写了一味药,递给瑞雪说道,“这药方抓来,迟早各吃一副,可助你家夫主压抑寒毒。另有,中间这味赤炎果,如若你能找来,每副药里放上一片,助益会更大。”
瑞雪正拿了湿热的帕子给赵丰年擦脸,堆栈小二就引了一个管家出去,那管家一见瑞雪,就拱手施礼笑道,“赵娘子,赵先生可有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