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七娘本来还想说预付两个月的事儿呢,一听她们这话音儿,底子就没有给银子意义,因而,“嗷”的一嗓子就蹦了起来,“我又不是她亲娘,凭啥服侍她?我嫁过来是纳福的,不是当老妈子!”
云小六几个正在门口装车,见得她来,还真熟谙,就道,“钱嫂子如何来了,钱大哥进城去了,怕是晌午才气回。”
伉俪俩细细低语着,双手紧紧握着,走了小半时候,彩云来报吃晚餐,才回了屋子。
刘七娘转头一看可心还在喘气,就道,“你喊甚么,这不是没死呢吗?”说完,想起一事又道,“我现在服侍着这丫头,每月那一两的辛苦银子,赵家甚么时候能送来?我要回趟娘家,没有买点心的钱了,你先去给我预付两月的返来。”
张嫂子第一次同这刘七娘打交道,听她如此无礼,实在忍耐不住,就道,“到底是谁占了窝,到底是谁不下蛋?”
翠娘瞧她那神采就晓得,刚才的话是白说了,这女子的确笨到家了,世上人事哪怕同级也是要分个三六九等的,一样都是管事,钱黑炭只算是做工的,现在还遭了主家的讨厌,今后啥样还不晓得,而张家那但是主家的亲信,别的不说,就是那船埠铺子,一日进项几两银,都是半点儿顾忌没有,就交给张嫂子打理,这可不是普通的信赖,谁也比不上啊。
刘七娘倒是不放手,笑道,“这孩子跟我亲香,离了我怀里就哭个不断。”
七娘撇撇嘴,暗道,俺家钱黑炭也是管事,谁也没比谁高,凭啥对我指手画脚啊。
张嫂子也是不放心,从铺子返来,草草吃了一口饭,就约了翠娘一起去看孩子,到得钱家门外就闻声可心在哭,两人立即就奔了出来,正见刘七娘舀了一勺子羊奶,往可心的嘴里喂,可心呜呜哭着,好似不肯喝普通,扭着小脑袋。
翠娘不等瑞雪说话,就道,“刘七娘,你在娘家时学过为人妻,为人母的端方吗,你不会不晓得嫁到夫家,要经心折侍孩子吧。你出去问问,天底下哪有服侍自家孩子,还要向别人要辛苦银子的?”
刘七娘一瞪眼,“我只不过看着色彩好,多看两眼罢了,你干甚么防我跟防贼似的。”
彩云应了,就去东园井边把洗衣的翠娘喊了返来,翠娘也心下生疑,去大门处引了刘七娘出去。
因而,这日凌晨听得钱黑炭说要进城,中午才回,就穿了最好的一套衣裙,脸上也上了妆,抱了可心就去了赵家。
“凭啥不要,她又不是我生的,我凭啥服侍她拉屎拉尿,你不要辛苦银子也行,那就别希冀服侍她了。”
“这事儿你去同钱黑炭说,你结婚之前,就晓得有孩子在,嫁过来,你就耍赖了,如何,钱家不是娶媳妇?是娶了个老娘返来!”
刘七娘趴在墙根听得两人走远,回屋就狠狠掐了可心大腿一把,小丫头立即就哭了起来,她还嫌烦,扯了个被子就蒙在了她脑袋上,听得声音小了很多,还非常对劲的挑了挑眉,回身又去玩弄那半箱子的小衣衫和饰品,想着明日回娘家去一趟,把这些东西都带归去给哥哥家的小侄女,虽说色彩素一些,可都是好料子的,就算那棉布做的,摸着也极软极舒畅。
张嫂子气得就要开口骂,翠娘却拉开了她,打圆场道,“七娘没生养过孩子,服侍的不免有些不殷勤,嫂子就别计算了。”说完又对七娘说,“这是作坊隔壁的张嫂子,他家张年老是作坊的管事,张嫂子也替老板娘打理船埠的铺子呢。”
钱黑炭如何不知她的心机,用力把玉佩抢了返来,重新掖回女儿衣衫里,说道,“这是孩子她娘归天时留给孩子的,家里再穷也不能卖,你可不要打这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