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侄儿当作……。”说到这里太史虢猛地一拍脑袋,惭愧道:“还不晓得兄长孩子叫甚么。”
太史虢有幸与几个出身于西凉军的门客打仗过,晓得这些穷怕了的边陲百姓,对于兵刃有多贵重,就差焚香祷告的供起来了。
李县尉还没从四个西凉小卒击退五百黄县守卒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又看到与琅琊王氏有千丝万缕干系的郭常,成了路边的一具无头尸身。
西凉伍长舔了舔嘴唇,翻身上马,捡起那柄制作精美的鎏金八面汉剑,以刀势用力一砍,劈断了太史虢太史慈身上的精铁链枷:“我替兄弟们感谢太史将军了,不过不消耗事,帮兄弟们把羊皮郛灌满就行了,我还得从速归去复命,下次我请你。”
不过这位只晓得杀人喝酒的悍卒,没那么多心机,只是盯着地上的短矛,龇牙咧嘴的心疼起来。
手中的鎏金八面汉剑‘啪’的一声砸在了血泊中,本身也是一屁股坐在了腥臭的血水上,高低颚伸开的极大,不知所措的望着在锦缎华服上抹了抹刀身血迹的西凉伍长。
直到西凉伍长分开了有半柱香时候,这群飞扬放肆的豪强商贾,才敢挪解缆子,抢先恐后的跑到太史虢面前,递上名刺,宣称本身明日必然会去拜访太史将军。
一个中原要地只会搜刮民脂民膏的世家望族,如何会吓的住兵马二十年,斩杀了羌人首级二十三颗、鲜卑首级十九颗、匈奴首级八颗的西凉伍长。
“等回到雒阳今后咱兄弟再好好喝几碗黄酷酒,到时候翻翻老皇历,比一比谁杀的番邦蛮子多。”
恐吓了这些豪强商贾一番后,西凉伍长接过月旦楼仆人灌满的羊皮郛,翻身上马,抱拳道:“我叫姜冏,是保护大将军府的一个小小伍长,太史将军如果看的起我这个粗鄙武夫,他日请太史将军好好喝上一顿黄酷酒。”
“好!”太史虢虽说热中于升官发财灿烂门楣,但归根究底还是一名疆场悍将,发自内心的爱好夜枕马蹄声入眠:“大哥,我们后会有期。”
扰乱西北的游牧民族换了一茬又一茬,夏朝的荤粥、商朝的鬼方、周朝的犬戎、秦汉的匈奴,一向到现在的羌戎、鲜卑、南匈奴。
西凉伍长用无头尸身的华服擦洁净环首刀,紧接着旁若无人的从马鞍上拿出一个羊油抹子,谨小慎微的擦拭了一遍刀身,这才收刀入鞘。
封狼居胥京观旁。
“这如何行。”太史虢深知一口好刀对于在刀尖上讨糊口的人意味着甚么,仓猝拦下了西凉伍长,见他态度倔强只得作罢:“这个玉佩,是我斩杀一名山越首级获得的战利品。”
捧着环首刀的太史慈,眺望奔踏而去的西凉军,冷静的握紧了拳头。
一刀下去,那颗令人生厌的头颅‘骨碌碌’在青石长街上转动,一向滚到李县尉的脚下。
西凉伍长年纪颇长,倒是方才婚配没多久,一想起正在‘呀呀’学语的儿子,杀气凛冽的老脸,暴露了一抹和顺:“他叫姜维,还不到一岁哩。”
西凉寒苦,民风彪悍,自夏商以来便与汪洋大海普通的羌戎夷越混居。
瞧着西凉伍长呲牙咧嘴的神采,强忍着笑意,朗声道:“豪杰子,真他娘的有种,我请兄弟们喝黄酷酒,不醉不归!”
西凉伍长收刀入鞘以后,不知怎的也如惶惑如丧家之犬的豪强商贾普通,堕入了深思。
昂首看了一眼天气,西凉伍长想起另有要事,接过玉佩,不再做过量的逗留:“大哥另有其他的事,就未几呆了。”
西凉自古是苦寒之地,粮秣缺,铁制兵器更缺,很多袍泽不是死在了羌戎的手中,而是因为环首刀长时候没法改换,刀身破裂,被仇敌剁了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