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嗤之以鼻,刘表也忍不住笑了。“子柔,庞德公若能佩服孙坚,那但是立了一大功。不过,孙坚粗鄙嗜杀,我担忧庞德公不能佩服他,反而被他害了。”他想了想,又道:“庞德公是真名流,想来应当不会被孙坚威胁,做出有损名教之事吧?”
刘表不动声色,恍若未闻,晃动手里的书,眼睛却看着劈面的主簿蒯良。“子柔,这孙坚安排人马占有鱼梁洲倒是何意啊?会不会对我襄阳有威胁?”
在鱼梁洲向南不远处,有别的一个沙洲,洲上屋宇相接,栉比鳞次,是一个范围庞大的庄园,悄悄地鹄立着绿荫当中,像一头巨兽。
蔡瑁哑口无言。
蒯越接着说道:“使君放心,孙坚此举最多只是疑兵,诱我出城交兵。我们不能上了他的当。南阳固然户口浩繁,能供应的粮草物质却有限,且各家明辨是非,不会支撑袁术的。我们只要死守襄阳,用不了几日,孙坚粮草不竭,天然退去。”
但他看到了别的一户人家。
蒯越嘲笑一声:“如果孙坚如此倒行逆施,他和董卓有甚么辨别?德珪是感觉那几家会舍弃宽仁的使君,向强盗普通的孙坚投降?”
蒯良中等身材,面庞清癯,白面长须,两只眼睛却非常有精力。他不经意地瞅了一眼蔡瑁,淡淡地说道:“德珪,你不消担忧,孙坚如果敢动你蔡家,他和董卓就没甚么辨别了,必成诸家公敌。不消打,他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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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洲。”黄忠说道:“蔡瑁宅第地点。”
蔡瑁揉揉鼻子。“子柔兄,你是君子,孙坚倒是小人。他如果在乎名声,又如何会杀了王睿和张咨?如果不是为了行劫,他去鱼梁洲干甚么?登上鱼梁洲,他也进不了襄阳城,总不会是来拜见庞德公吧?”
但蔡瑁说得也有事理。除了蔡蒯这几个支撑他的豪强,另有很多人正在张望当中。比如习家,比如杨家,如果坐视他们被孙坚劫夺而不管,很能够会影响他的威望,今后想招揽人才就更难了。
“如果如此,那倒不坏,见贤思齐,或许孙坚被庞德公的风采佩服,不战而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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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孙坚的靠近,祖茂对黄忠并不陌生,也见过孙坚延揽英豪。孙坚武功好,够豪放,对游侠儿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主公,以是才有那么多人情愿跟着他,情愿为他卖力。但是,仅限于游侠儿,那些有身份的读书人是不肯意凭借孙坚的,即便是游侠儿也是合作的成分家多,利则合,倒霉则分。
“出城?”蒯越扫了蒯良和蔡瑁一眼,笑了起来。“德珪,你蔡洲起码有三百部曲,角楼、弓弩齐备,没那么轻易攻打吧?”
货真价实的土豪啊。孙策顿时打起了蔡瑁的主张。打土豪,分地步,是我党反动胜利的宝贝。既然蔡瑁是敌手,又将这么一大块肥肉透露在本身面前,不抢他一下的确对不起群众对不起党。
凭借是凭借,尽忠是尽忠,二者底子不能同日而语。
蔡瑁赶紧说道:“异度,我不是担忧我蔡家,而是担忧影响使君威名。如果任由孙坚劫夺城外,使君只能坐守城中,会不会被人以为怯懦,不是孙坚敌手,守不住荆州?”
救还是不救?
祖茂看向孙策的眼神有些非常。
蒯良连声拥戴,蔡瑁独力难支,也只得点头附和。
刘表眉心微蹙。制衡的确是帝王术的不二法门,但一有事就相互辩论也够烦人的。这些人作战不可,内哄却一个比一个夺目。孙坚派人占有鱼梁洲,或许对进犯襄阳城没甚么影响,却有能够击中民气。蒯家远在中庐,他们不担忧,蔡瑁却体贴则乱,只想着他蔡家的财产,却把襄阳城放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