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越想越不安。“那……甚么时候能出兵?”
“如何了?”刘表挺起了身子,神采微变。
蔡瑁嘲笑道:“当孙策初登蔡洲时,兵不过三百,异度不肯出兵,现在孙策进了我蔡家,异度却要出兵,不晓得是何企图?我蔡家固然弱,却也有兵数百,固然寒酸,却也有强弩数具,异度就不怕被流矢所中?”
“够了。”刘表越听心越烦,厉声打断了蔡瑁。
“喏!”蒯越神采安静。“就算不进犯蔡洲,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蔡家殷实,秋收又方才结束,蔡家仓里堆满了粮食,如果孙策将这些粮食转运给孙坚,对我们非常倒霉。万一他尝髓知味,又去掳掠沔水西岸的各家,如何是好?”
“只是蔡家会被涉及,不免毁伤。”
“异度,如何办?”刘表瞪了一眼蒯越。蔡家是等了半个时候才开门的,蒯越不肯派兵理亏在先。
蔡瑁已经坐了归去,阴着脸,一言不发。听了蒯越这句话,他微微欠身。“使君,瑁奉养使君,家父迫不得已开门揖盗,父子殊途,是家门不幸,恐难分身。瑁现在孤身一人,也不敢有甚么期望,只盼能全臣节,一颗赤忱,不负使君。”
“蔡洲在沔水当中,与襄阳城相隔十里不足。孙策就算手再长,也攻不到襄阳城吧?莫非异度感觉进犯蔡洲比据城而守还轻易,还是说你想踏平蔡洲?”
刘表宽裕不安。“德珪,我已经派人去请异度了,你别焦急。待异度一来,我立即让他出兵援助。”
“孙策……进了蔡家庄园。”蒯越转头看了一眼蔡瑁,欲言又止。
蔡瑁大惊失容,一跃而起,揪着蒯越的衣领,大吼道:“蒯异度,这下你对劲了?”
刘表心中暗叹。明知蒯越用心不良,摆了蔡瑁一道,现在他也不能让蒯越辞去兵权。蔡瑁倒是一向想要兵权,但蔡讽开门驱逐孙策进驻蔡洲,他那里还敢让蔡瑁掌兵。谁晓得蔡家和孙家有甚么干系,万一蔡瑁和孙策里应外合,襄阳城就伤害了。
刘表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抽了两耳光。他狠狠地瞪了蒯越一眼,蒯越低着头,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