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三国演义1 > 第173章 荐杜预老将献新谋降孙皓三分归一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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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字元宗,大帝孙权太子孙和之子也。当年七月,即天子位,改元为元兴元年,封太子

一日,羊祜引诸将打猎,正值陆抗亦出猎。羊祜命令:“我军不准过界。”众将得令,止于晋地打围,不犯吴境。陆抗瞥见,叹曰:“羊将军有规律,不成犯也。”日晚各退。祜归至军中,察问所得禽兽,被吴人先射伤者皆归还。吴人皆悦,来报陆抗。抗召来人入,问曰:“汝主帅能喝酒否?”来人答曰:“必得佳酿,则饮之。”抗笑曰:“吾有斗酒,藏之久矣。今付与汝持去,拜上都督:此酒陆某亲酿自饮者,特奉一勺,以表昨日出猎之情。”

来人领诺,携酒而去。摆布问抗曰:“将军以酒与彼,有何主张?”抗曰:“彼既施德于我,我岂得无以酬之?”众皆惊诧。

是年十一月,羊祜病危,司马炎车驾亲临其家问安。炎至卧榻前,祜下泪曰:“臣万死不能报陛下也!”炎亦泣曰:“朕深恨不能用卿伐吴之策。本日谁可继卿之志?”祜含泪而言曰:“臣死矣,不敢不尽愚诚:右将军杜预可任;劳伐吴,须当用之。”炎曰:“举善荐贤,乃美事也;卿何荐人于朝,即自焚奏稿,不令人知耶?”祜曰:“拜官公朝,谢恩私门,臣所不取也。”言讫而亡。炎大哭回宫,敕赠太傅、巨平侯。南州百姓闻羊祜死,罢市而哭。江南守边将士,亦皆抽泣。襄阳人思祜存日,常游于岘山,遂建庙立碑,四时祭之。

却说吴主孙休,闻司马炎已篡魏,知其必将伐吴,忧愁成疾,卧床不起,乃召丞相濮阳兴入宫中,令太子孙「上雨下单」出拜。吴主把兴臂、手指「上雨下单」而卒。兴出,与群臣商讨,欲立太子孙「上雨下单」为君。左典军万彧曰:“上雨下单」幼不能专政,不若取乌程侯孙皓立之。”左将军张布亦曰:“皓才识明断,堪为帝王。”丞相濮阳兴不能决,入奏朱太后。太后曰:“吾孀妇人耳,安知社稷之事?卿等考虑立之可也。”兴遂迎皓为君。

孙「上雨下单」为豫章王,追谥父和为文天子,尊母何氏为太后,加丁奉为右大司马。次年改成甘露元年。皓凶暴日甚,酷溺酒色,宠幸中常侍岑昏。濮阳兴、张布谏之,皓怒,斩二人,灭其三族。由是廷臣闭口,不敢再谏。又改宝鼎元年,以陆凯、万彧为摆布丞相。时皓居武昌,扬州百姓溯流供应,甚苦之;又豪侈无度,公私匮乏。陆凯上疏谏曰:“今无灾而民命尽,有为而国财空,臣窃痛之。昔汉室既衰,三家鼎立;今曹、刘失道,皆为晋有:此目前之明验也。臣愚但为陛下惜国度耳。武昌地盘险瘠,非王者之都。且儿歌云: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宁还建业死,不止武昌居!此足明民气与天意也。今国无一年之蓄,有露根之渐;官吏为苛扰,莫之或恤。大帝时,后宫女不满百;景帝以来,乃有千数:此耗财之甚者也。又摆布皆非其人,群党相挟,害忠隐贤,此皆蠹政病民者也。愿陛下省百役,罢苛扰,简出宫女,清选百官,则天悦民附而国安矣。”

疏奏,皓不悦。又大兴土木,作昭明宫,令文武各官入山采木;又召方士尚广,令筮蓍问取天下之事。尚对曰:“陛下筮得吉兆:庚子岁,青盖当入洛阳。”皓大喜,谓中书丞华覈曰:“先帝纳卿之言,分头命将,沿江一带,屯数百营,命老将丁奉总之。朕欲兼并汉土,觉得蜀主复仇,当取何地为先?”覈谏曰:“今成都不守,社稷倾崩,司马炎必有吞吴之心。陛下宜修德以安吴民,乃为上计。若强动兵甲,正犹披麻救火,必致自焚也。愿陛下察之。”皓大怒曰:“朕欲乘时规复古业,汝出此倒霉之言!若不看汝旧臣之面,斩首号令!”叱军人推出殿门。华覈出朝叹曰:“可惜斑斓江山,不久属于别人矣!”遂隐居不出。因而皓令镇东将军陆抗部兵屯江口,以图襄阳。早有动静报入洛阳,近臣奏知晋主司马炎。晋主闻陆抗寇襄阳,与众官商讨。贾充出班奏曰:“臣闻吴国孙皓,不修德政,专行无道。陛下可诏都督羊祜率兵拒之,俟其国中有变,乘势攻取,东吴反掌可得也。”炎大喜,即降诏遣使到襄阳,宣谕羊祜。祜奉诏,整点军马,预备迎敌。自是羊祜镇守襄阳,甚得军民之心。吴人有降而欲去者,皆听之。减戍逻之卒,用以垦田八百余顷。其初到时,军无百日之粮;及至末年,军中有十年之积。祜在军,尝着轻裘,系宽带,不披铠甲,帐前侍卫者不过十余人。一日,部将入帐禀祜曰:“哨马来报:吴兵皆懒惰。可乘其无备而袭之,必获大胜。”祜笑曰:“汝世人小觑陆抗耶?此人足智多谋,日前吴主命之攻拔西陵,斩了步阐及其将士数十人,吾救之无及。这报酬将,我等只可自守;候其内有变,方可图取。若不审时势而轻进,此取败之道也。”众将服其论,只自守疆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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