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细作报知孙权。权聚众将商讨。张昭曰:“可差人往鲁子敬处,教急发书到荆州,使玄德同力拒曹。子敬有恩于玄德,其言必从;且玄德既为东吴之婿,亦义不容辞。若玄德来互助。江南可无患矣。”权从其言,即遣人谕鲁肃,使求救于玄德。肃领命,随即修书令人送玄德,玄德看了书中之意,留使者于馆舍,差人往南郡请孔明。孔明到荆州,玄德将鲁肃书与孔明看毕,孔明曰:“也不消动江南之兵,也不必动荆州之兵,自使曹操不敢正觑东南。”便回书与鲁肃,教高枕无忧,若但有北兵侵犯,皇叔自有退兵之策。使者去了。玄德问曰:“今操起三十万雄师,汇合淝之众,一拥而来,先生有何奇策,能够退之?”孔明曰:“操平生所虑者,乃西凉之兵也。今操杀马腾,其子马超现统西凉之众,必切齿操贼。
却说钟繇弟钟进,守把西门,约近半夜,城门里一把火起。钟进急来救时,城边转过一人,举刀纵马大喝曰:“庞德在此!”钟进措手不及,被庞德一刀斩于马下,杀散军校,斩关断锁,放马超、韩遂军马入城。钟繇从东门弃城而走。马超、韩遂得了城池,赏劳全军。
曹洪、徐晃急回走时,一棒鼓响,山背后两军截出:左是马超、右是庞德,混杀一阵。曹洪抵挡不住,折军大半,撞出重围,奔到关上。西凉兵随后赶来,洪等弃关而走。庞德直追过潼关,撞见曹仁军马,救了曹洪等一军。马超策应庞德上关。
长安郡守钟繇,飞报曹操;一面引军拒敌,布阵于野。西凉州前部前锋马岱,引军一万五千,浩浩大荡,漫山遍野而来。钟繇出马答话。岱使宝刀一口,与繇交兵。不一合,繇大败驰驱。岱提刀赶来。马超、韩遂引雄师都到,围住长安。钟繇上城保护。长安乃西汉定都之处,城郭坚毅。壕堑险深,孔殷攻打不下。连续围了旬日,不能攻破。庞德进计曰:“长安城中土硬水碱,甚不堪食,更兼无柴。今围旬日,军民饥荒。不如临时收军,只须如此如此,长安唾手可得。”马超曰:“此计大妙!”立即差“令”字旗传与各部,尽教退兵,马超亲身断后。各部军马垂垂退去。钟繇次日登城看时,军皆退了,只恐有计;令人哨探,公然远去,方才放心。纵令军民出城打柴取水,大开城门,放人出入。至第五日,人报马超兵又到,军民竞奔入城,钟繇仍复闭城死守。
钟繇退守潼关,飞报曹操。操知失了长安,不敢复议南征,遂唤曹洪、徐晃分付:“先带一万人马,替钟繇紧守潼关。如旬日内失了关隘,皆斩;旬日外,不干汝二人之事。我统雄师随后便至。”二人领了将令,星夜便行。曹仁谏曰:“洪性躁,诚恐误事。”操曰:“你与我押送粮草,便随后策应。”
主公可作一书,往结马超,使超发兵入关,则操又何暇下江南乎?“玄德大喜,立即作书,遣一亲信人,径往西凉州投下。
曹洪失了潼关。奔见曹操。操曰:“与你旬日限,如何九日失了潼关?”洪曰:“西凉军兵,各式唾骂,因见彼军懒惰,乘势赶去,不想中贼奸计。”操曰:“洪年幼躁暴,徐晃你须晓事!”晃曰:“累谏不从。当日晃在关上点粮车,比及晓得,小将军已下关了。晃恐有失,赶紧赶去,已中贼奸计矣。”操大怒,喝斩曹洪。众官告免。曹洪伏罪而退。
却说献策之人,乃治书侍御史陈群,字长文。操问曰:“陈长文有何良策?”群曰:“今刘备、孙权结为唇齿,若刘备欲取西川,丞相可命大将提兵,汇合淝之众,径取江南,则孙权必求救于刘备;备意在西川,必偶然救权;权无救则力乏兵衰,江东之地,必为丞相所得。若得江东,则荆州一鼓可平也;荆州既平,然后徐图西川:天下定矣。”操曰:“长文之言,正合吾意。”立即起大兵三十万,径下江南;令合淝张辽,筹办粮草,觉得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