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他深吸一口气,收敛美意神,双腿旋即猛一夹马肚,向北大营奔驰而去。
“倘若事已至此,末将当收拢上庸、房陵等各路军马,帮手前将军杀出重围,屯兵巫县、秭归一带,静候蜀中雄师来援!”
诸葛亮点头道:“辛苦威公。”
时天已黑透,但大司马府公署还是灯火透明,各司值房官员小吏还在繁忙做事,不住有人进收支出,一派繁忙气象。
“末将觉得,若东吴无偷袭之意,那就算末将杞人忧天。之前将军之能,对于曹操一方兵马,虽难说必胜,自保必无虑也。如此一来,末将老诚恳实宣慰一番也便罢了。
马良笑道:“姜左丞勿虑,你看此地众公人连夜辛苦,所为何哉?智囊下午接到尚书令的快马传信后,随即动手筹办犒赏军资,眼下终究全数安妥了。”
诸葛亮昂首来看,暴露一丝笑意:“伯约来了啊,无需多礼。”他伸手一指身边,又道:“这位是荆州处置马良马季常。”
姜维心道:“倒正要找他,来的恰是时候!”遂辞了羽林卫诸人,随那骑而去。
刘备当即赐下晚膳、兽肉、外相和大笔赋税布帛,大家有份,在场将士均是兴高采烈,只感此行不虚。
只是侯门似海,天井深深,昂首复望,也不知伊人芳踪安在。
马良是誉满荆襄的名流,姜维不敢托大,忙抱拳见礼,心中对诸葛亮此次聘请本身前来的目标已经有了一丝明悟。
姜维思忖半晌后,答道:“末将觉得,荆州之于东吴,就比如汉中之于我大汉,皆是咽喉冲要之地,一日不拿在手中,一日不得安眠;且前将军乃是傲骨嶙嶙的豪杰,向来不卖吴候之账,两边不免有些肮脏;别的,末将亦听闻,吴候之妹孙夫人已经东归,只恐那日判定之事,即将发于肘腋。还请智囊、马处置明察!”
姜维想了想,终究还是点头道:“末将深知荆州乃是智囊攻取中原的跳板,非常紧急。但以末将之能,只能想到如何救回前将军,并谨守入蜀关隘,以待救兵。至于其他,请恕末将无能为力。”
马良面有忧色,道:“姜左丞说的不错。实在早在君候水淹七军、尽虏三万魏卒时,良便不时规劝当以退兵为上。此次良奉君候号令回蜀中报捷传信,想来定是每日聒噪不止,惹得君候不耐,便以此任打发。”
诸葛亮双目灼灼,持续问道:“那么荆州南郡、零陵之地诸城池又当如何?”
姜维跟着那名传令兵,穿过两进院落,来到诸葛亮的值房。却见房内一身官服、正伏案疾书的诸葛亮身边,还坐有一名年约三旬的文士。那文士面孔清秀,细心看双目之上竟然长了一双白眉。
诸葛亮叹道:“实是汉中大战方休,一个月前益州各地没有半点存粮,不能支撑雄师出征。若非如此,吾必劝服主公派一员慎重将军赴荆州助阵。不想倒教季常难堪了,倒是吾之不是。”
她畴前织得是麻布,现在想要追逐潮流织造蜀锦。须知二者质料工艺全然分歧,织机的庞大程度也是大相径庭,她试了好些天,始终不得其法。
待清算好行李,正要分开前,他却在马钧廊下发明一架织锦用的织机,顿觉非常猎奇。马钧见状,忙解释了一番。
他顿了顿,又道:“别的,还请伯约辛苦一趟,连夜回营遴选三百随行的羽林郎。明日辰时我等在东门会面,待交割好后,你便解缆去吧。”
诸葛亮又一指案上的一册竹简,道:“至于文书一事,吾方才书就。吾现在要去面见主公,请他当即签押。”
姜维抱拳道:“正要禀报智囊,末将觉得兵贵神速,当越快越好。只是这犒赏军资,宣慰文书,还要请智囊多多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