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湿的鲜血犹自温热,沿着枪柄汩汩而下,直把姜维和座下白马染成一片暗红。
丹顿手中狼牙棒五十斤重,挥动起来非常吃力,又因杀姜维心切,平白搭了很多力量,眼下力道已是尽了七分,只靠江湿在旁策应,这才勉强稳住局势,不至速败。
姜维见状,一举长枪,挑眉喝道:“尔等便是并肩子一齐上,我姜某何惧!”
姜维身下小白也是被激起血性,它龇着牙齿,鼻中喷气,只拿一颗巨大的脑袋去顶劈面两匹马儿。它是马中上种,劈面两匹马儿吃挂不住,只得不住后撤,一时竟然渐渐向北撤出十来步。
“多少年未曾见过这般大战!”
马岱心下也自欣喜,心道:“这小子这般武勇,枪马之术又颇精通,倒是一个统领马队的好苗子。倘如有机遇…倘如有机遇…”
三人一下又斗将在一起,枪来棍往好不热烈。直把围观的汉兵、羌人看得目炫狼籍,如痴如醉。
他本想留姜维在马超营中任职,又想到兄长在蜀国的难堪处境,不免苦笑点头作罢。不过不管如何,人老是救了下来,总算不负兄长所托。
“姜维!”
来人脸上一阵红一阵黑,兀自抵赖道:“我兄弟丹顿昨日未曾安息,已经力竭,非是捉对厮杀的好工具。姜维,我乃大王麾下大将江湿是也,你敢不敢与我一战?”
姜维喝道:“来得好!”也是跃马提枪迎上。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恰是姜家家传绝技“龙昂首”。
姜维寻见一个马脚,正要举枪前刺,忽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凌厉的破空之声。贰心生警戒,在马背上判定使了一个铁板桥工夫,仓促躲过攻击。随后拨马往外驰了两步,向身后望去。
“哪来暗箭伤人的狗东西!”
丹顿此时正举着狼牙棒,欲要保护江湿,不料兔起鹘落间,情势陡变,本身已从保护一方变成被进犯一方,仓促间变招已无能够,他只能本能侧身闪避。
“姜维!”
围观汉羌士卒见状纷繁没口儿奖饰起来。不过在江湿、丹顿两人听来,这般奖饰就比如是最为暴虐之漫骂。两人对视一眼,不再言语,独自打马向姜维冲去。
场核心观汉军尚未开腔,羌族兵卒已是率先破口痛骂:
姜维环顾四周,瞋目圆睁,目色森然,喝道:“另有谁敢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