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督,南中固然安定,但我等不成粗心,立威立德,方能天下承平。本日攻城之战,官府军威闪现无疑,谅那大姓夷人,再不敢冒昧,但若要他们倾慕归附,官府还需广立信义我意,广散信使,聘请南中群豪,十今后赴滇池谷昌停止盟会,各方约法三章,歃血为誓!”
“霹雷隆”——好像轰隆震响,首轮数十块巨石遮天蔽日,劈脸盖脸尽数倾泻到城墙之上,一时灰尘低垂,城墙震颤。
孟获盗汗岑然,恭敬道:“一日破城,前所未有,朝廷雄师天威如是,我等皆心折口服!”
三人居中批示弹压抵挡,又指派人手分头抢占武库、粮仓等重地,不过半日,滇池城中的抵挡便告停歇,滇池城在暌违半年以后,重归官府治下。
弩箭的杀伤骇人听闻,毁天灭地,只一刹时便将挤在门洞的叛军士卒贯穿成串,所到之处,血沫飞溅,哀嚎遍野。
马钧欠身道:“此物名叫轮式发石机,改进自曹魏之发石机。钧幼时牵马磨面,见碾盘上的麦粒跟着碾盘转动,靠近碾盘中间的麦粒只是转动,而碾盘边沿的麦粒却飞了出去,且离中间越远,飞速越快。钧察看数日,终有所悟,便仿照碾盘的模样,以绳系石,绕圈挥动,挥动愈快,其速愈疾,绳索愈长,其力更大,这便是轮式发石机之由来。”
“修补城门!修补城门!”滇池城中,雍闿面色惨白,已在亲随的保护下撤下城头,现在正声嘶力竭呼喊士卒用肉身堵住门洞,抓紧修补城门。
不但是城上的叛军,被聘请来观战的附近豪族部落首级,见了这些陌生的东西亦觉胆战心惊,尤以吃过弩车苦头的孟获更盛,他见发石车体量较之弩车更大,更觉心惊肉跳,面无人色。
张嶷旗号招展,六合为之一黯。
李恢点头,附和志:“我正有此意。”
敌我两边当然兵力人数差未几,但攻城东西杀伤间隔之远,无疑最为致命,守军眼睁睁的看着敌手一分分、一寸寸地摧毁城墙,却涓滴有力禁止,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
他越想越是心惊,神采一片乌青,背上衣衫已被汗水浸湿,一股有力至极的感受自心底熊熊涌起。
伴跟着几轮大石倾斜而下,城门附近的夯土碎石,雨普通的落下,又是轰然一声响,一发石弹刚好砸中城门,将之轰得四分五裂。
汉军攻城的体例前所未见,他终究能体味到朱褒当日的绝望表情。
姜文领命退下,未几时,便领着乌泱泱的一群人进入堂中,为首之人,恰是孟获。
“能一战而定,都靠伯约运筹帷幄啊!”
雍闿心头狂跳,暗喊道:“这是甚么东西?莫不是曹操官渡之战时用的投石车?汉军如何会有这般器物?”
轮上大石数十,在机鼓轮,则以断县石飞击敌城,使首尾电至。尝试以车轮县瓴甓数十,飞之数百步矣。
初冬暖阳,洒照四方,可城头高低,无不固结着冰冷的寒意。
比及烟尘散尽,受击打城墙已然千疮百孔,墙面回声剥落,暴露底层夯土。
鼓声洞天,汉军阵中让开一条通道,五座庞然大物被顺次推出,并排立于滇池城三百步外,车上蒙着帷幔,帷幔下矗立一物。
他身后诸人亦齐呼道:“我等皆心折口服!”
却说张裔观战半晌,又是冲动,又觉心惊,问身边的马钧:“此物巧夺天工,军国重器也,敢问德衡如何制得?”
再射一轮,全军为之气夺,叛军呼天叫地往回驰驱,纵使雍闿提刀杀人,也再无一人敢安身门洞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