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督,南中固然安定,但我等不成粗心,立威立德,方能天下承平。本日攻城之战,官府军威闪现无疑,谅那大姓夷人,再不敢冒昧,但若要他们倾慕归附,官府还需广立信义我意,广散信使,聘请南中群豪,十今后赴滇池谷昌停止盟会,各方约法三章,歃血为誓!”
姜维笑了笑,道:“来的恰是时候,有请。”
姜维这才大笑着将诸人一一扶起,朗声道:“此番南中乱起,归咎于雍闿、朱褒等野心勃勃之辈,尔等也是受其勾引,幸能迷途知返,大错未成”
现在的滇池城如同一丝不挂的少女,再无讳饰!
但昔日曹操借投石车之威,攻城拔寨,所向披靡,谁未曾闻?
“此番南中安定,真是可喜可贺!”
他越想越是心惊,神采一片乌青,背上衣衫已被汗水浸湿,一股有力至极的感受自心底熊熊涌起。
这一轮守势激起出汉军无上热忱,士皆放声高呼:
“霹雷隆”——好像轰隆震响,首轮数十块巨石遮天蔽日,劈脸盖脸尽数倾泻到城墙之上,一时灰尘低垂,城墙震颤。
姜维本不体贴滇池城之沦陷是否,酒徒之意不在酒,贰心系之事,乃是本日雷霆手腕,可否完整震服南中豪族部落,这是确保南中长治久安的关头。
汉军目睹如此波澜壮阔的气象,忍不住一次次齐声号令,这一份号令仿佛也带有力量,终究在十余轮投掷后,城上门楼抗不住狂轰,轰然倾圮。
孟获盗汗岑然,恭敬道:“一日破城,前所未有,朝廷雄师天威如是,我等皆心折口服!”
“大汉万胜!”
雍闿浑身一震,正要辩白,姜维却不再理睬,携了李恢、马谡二人,径直进入堂中。
比及烟尘散尽,受击打城墙已然千疮百孔,墙面回声剥落,暴露底层夯土。
不但是城上的叛军,被聘请来观战的附近豪族部落首级,见了这些陌生的东西亦觉胆战心惊,尤以吃过弩车苦头的孟获更盛,他见发石车体量较之弩车更大,更觉心惊肉跳,面无人色。
姜维抬眼凝睇孟获,正见孟获也在望他。
初冬暖阳,洒照四方,可城头高低,无不固结着冰冷的寒意。
城墙表里,血肉横飞,死者残肢陈横,四周可见,伤者哀嚎痛苦,到处可闻,人间炼狱,不过如是!
轮上大石数十,在机鼓轮,则以断县石飞击敌城,使首尾电至。尝试以车轮县瓴甓数十,飞之数百步矣。
李恢点头,附和志:“我正有此意。”
马谡亦道:“某也附议。”
疆场之上,投石机,抑或说轰隆车涓滴没有停下的迹象,又是几轮大石砸了畴昔,这一次的目标是摇摇欲坠的城门两侧的城墙。
大局已定,入城只在迟早。
不过一个时候,就有霍弋来报,云已攻破太守府,活捉雍闿一家长幼。
张裔叹为观止道:“此物发若飞蝗,声如轰隆,当以轰隆车名之。”
无当戎服备精美,小阵型适合巷战,又有沙摩柯、鄂焕两员虎将奋勇抢先,身先士卒。
姜维瞧了他一眼,冷道:“汝本肃侯雍齿以后,世受国恩,却不思报效,叛国投敌,妄启事端,导致南中生灵涂炭,平白破钞国帑,轻渎先人威名,当真罪该万死!本日起,雍氏怕是要在南中除名了。”
再射一轮,全军为之气夺,叛军呼天叫地往回驰驱,纵使雍闿提刀杀人,也再无一人敢安身门洞之下。
与之构成光鲜对的是,以孟获为首的豪族部落首级,皆满头大汗,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俱是被面前的气象惊呆。
弩车上设有望山,作为对准之用,精度远超轰隆车,即使远隔了三百余步,也有五成弩箭能够稳稳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