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丞相也曾有此问。祎回曰:姜维既有胆义,腹有良谋,又深解兵意,实乃龙城之属,飞将之列也。但是,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祎遍观姜维历战,知此人好建功名,不依定计,爱出奇谋,常有匪夷所思之举,故祎向丞相谏曰:此人可用之为偏师,不成为主将也。”
“原是文伟兄来了。”蒋琬起家行了一礼。
“好,公琰兄请。”
结束了同刘备与诸葛亮的会商,刘禅旋即返回太子府中,兴高采烈地将姜维在南中的事迹向他的火伴诸葛乔、陈邸、马承等人大大鼓吹了一番,引得诸人一阵赞叹,特别马承身为姜维弟子,更觉与有荣焉。
“公琰兄,你醉了!”费祎忙打住他的话头。
酬酢一番后,费祎问起:“观兄之面庞,有萧索之意,但是有甚么毒手之事么?”
说到这里,他面上的笑容渐渐消逝,语气变得有些颓唐:
“这不是公琰兄么?”
“一定。”蒋琬决然反对道:“若真有甚么紧急之事,径直禀报太子便是,太子体恤臣下,定会承诺,又何必做这不辞而别之事?此中必有蹊跷!”
费祎忙忙安抚道:“此言差矣。昔日丞相经略汉中之时,赞兄拓渠道,抚民生,讬志忠雅,乃社稷之器,亲表为汉中经略文臣第一功。大家皆有大家的缘法,公琰兄不成妄自陋劣。”
蒋琬饮了一口酒,面带轻松,调笑起昔日老友:
听了这番醉酒之言,实则费祎心中,也不像面上这般古井不波。蒋琬因为上官的‘萧瑟’而得志,他本身又何尝不是?
两人各有思虑,相顾无言,只顾喝酒,也不知又喝了多少,不觉均有些醉意。
费祎皱眉深思半晌,说道:“姜维南下之前于城南虎帐编练新军,太子殿下曾往营中探视,并赐下号角‘无当’。这本是无上的恩情,只是探视过半,姜维便失了踪迹。厥后,有人在城中锦里见过他的身影……这也是祎某日与随行保护太子的陈曶闲谈时方传闻的。”
费祎感觉这个发起倒也公允,当即答道:“公琰兄此言在理,正所谓旁观者清,我等确切当明察秋毫,以防万一。”
蒋琬摇了点头道:“不过被尚书令诘问了几句,胸中愁闷,倒是让文伟兄见笑了……不说这些无趣之事,来来来,好久未见,且满饮此杯。”
蒋琬讶然道:“身为一军将领,未得答应,不成私行入城,这是翊军将军明令制止之事,更何况欢迎太子却半途消逝,这但是大不敬啊。”
他举盏饮了一口,忽想起一事,沉吟道:“说来倒是有一桩怪事……”
“经略汉中时,文伟兄曾与姜维共抚羌胡,在太子府上也曾同事,算得上很有来往,不知以兄观之,这位天水幼麟品德如何?”
费祎本欲回绝这个话题,但许是酒力发作,他抚须沉吟半晌,终究还是答道:
刚踏入低矮的流派,就见到一个熟谙的身影,正伏于角落单独喝酒,模糊有感喟声传来。
费祎点头道:“许是城中有甚么要紧之事……”
蒋琬正色道:“此事关乎太子安危名誉,文伟兄身居太子舍人之职,还需好好查上一查。”
蒋琬情知讲错,干笑两声,不再说话,氛围有些凝重。
“特别是他所行的铜藏官私联营和官收余铜之法,可完整消弭蜀中钱乱,尚书令对其但是赞不断口呀,逢人便要夸上一番。文伟兄你是晓得的,尚书令脾气孤介,很少置喙同僚,这般夸耀,想来确是喜之深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