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琬顿时来了兴趣,坐直身子诘问道:“无妨说来听听。”
蒋琬饮了一口酒,面带轻松,调笑起昔日老友:
蒋琬将酒水一饮而尽,自嘲道:“琬身为尚书郎,却没法为尚书令分忧,反倒要假借一介武将之手,实在惭愧难当。方才感喟,便是是以。”
费祎快步上前,抱拳行了一礼。
他口中的尚书令便是被刘备征辟卖力处理钱乱而不从,后被姜维用言语相激,方才同意退隐的刘巴。
时太子舍人费祎陪侍在侧,听得清楚。
结束了同刘备与诸葛亮的会商,刘禅旋即返回太子府中,兴高采烈地将姜维在南中的事迹向他的火伴诸葛乔、陈邸、马承等人大大鼓吹了一番,引得诸人一阵赞叹,特别马承身为姜维弟子,更觉与有荣焉。
既是老友,又是不期而遇,两人天然便坐到了一起。
蒋琬讶然道:“身为一军将领,未得答应,不成私行入城,这是翊军将军明令制止之事,更何况欢迎太子却半途消逝,这但是大不敬啊。”
说到这里,他面上的笑容渐渐消逝,语气变得有些颓唐:
费祎忙忙安抚道:“此言差矣。昔日丞相经略汉中之时,赞兄拓渠道,抚民生,讬志忠雅,乃社稷之器,亲表为汉中经略文臣第一功。大家皆有大家的缘法,公琰兄不成妄自陋劣。”
这家酒坊所沽的酒水甘冽无双,佐酒的小食也有味道,可惜位于贩子深处,不甚为人所知,也幸亏他癖好喝酒,偶然间寻得,今后成了常客,逢人就要保举一番。
“一定。”蒋琬决然反对道:“若真有甚么紧急之事,径直禀报太子便是,太子体恤臣下,定会承诺,又何必做这不辞而别之事?此中必有蹊跷!”
酬酢一番后,费祎问起:“观兄之面庞,有萧索之意,但是有甚么毒手之事么?”
次日正值休沐,赋性安闲的费祎放下劳形案牍,孤身一人来到一处酒坊,筹办喝酒憩息半日。
店家换来第六壶酒,蒋琬斟了一盏,举到嘴边,忽昂首问道:
时蒋琬为尚书郎,在府中任职,费祎为太子舍人,在宫中做事。朝廷百废待兴,两人事件缠身,也是可贵才气见到一面。
“公琰兄,你醉了!”费祎忙打住他的话头。
他面色嫣红,将盏中酒水一饮而尽,长长感喟道:“实在何止丞相、尚书令二人,纵观朝野高低,陛下、太子、三将军、翊军将军、侍中(马良)诸位,哪个不对其赞成有加?时人将兄、马幼常、郭攸之,以及我蒋琬并称为荆州四友,青年才俊,好一个荆襄俊彦,只他一人,便将我等尽数比了下去……”
他举盏饮了一口,忽想起一事,沉吟道:“说来倒是有一桩怪事……”
费祎点头道:“许是城中有甚么要紧之事……”
“当日丞相也曾有此问。祎回曰:姜维既有胆义,腹有良谋,又深解兵意,实乃龙城之属,飞将之列也。但是,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祎遍观姜维历战,知此人好建功名,不依定计,爱出奇谋,常有匪夷所思之举,故祎向丞相谏曰:此人可用之为偏师,不成为主将也。”
听了这番醉酒之言,实则费祎心中,也不像面上这般古井不波。蒋琬因为上官的‘萧瑟’而得志,他本身又何尝不是?
“合该如此。”蒋琬再一次举起酒杯。
“好,公琰兄请。”
“特别是他所行的铜藏官私联营和官收余铜之法,可完整消弭蜀中钱乱,尚书令对其但是赞不断口呀,逢人便要夸上一番。文伟兄你是晓得的,尚书令脾气孤介,很少置喙同僚,这般夸耀,想来确是喜之深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