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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发白,血战落下了帷幕。
孙尚香哭了半天,一抹眼泪,昂首冲着貂雄怒骂:“姓貂的,你好暴虐,我孙家已经承诺退兵,你为甚么还要杀我堂兄?”
肃杀之言说罢,貂雄再无多言,回身拂袖而出,只留下猎猎杀气,回荡在军帐当中。
那张脸,她再熟谙不过,恰是堂兄孙贲的脸。
正自焦炙猜忌时,血腥的气味随风而出,猛转头时,血染征袍的貂雄,已神情冷峻的站在了帐中。
昨晚的她,本想着很快就能规复自在,回往本身的父亲膝下,心中欢畅,早早便已睡下。
貂雄也不说话,手一甩,将那首级拥在了孙尚香脚下。
沉吟好久,孙坚涨红的脸,总算是和缓下来,仰天长叹一声,恨恨道:“我孙坚纵横天下,连董卓吕布都要畏我三分,不想本日却被貂雄这个知名之辈所败,热诚,真乃天大的热诚啊。”
孙坚到底也是一代名将,心中恨怒已极,但还保持着一丝沉着,经得张昭一劝,好歹算是沉着了下来。
谁想,半夜时分却被突如其来的喊杀声给惊醒,再也没法睡下。
孙贲,竟然被貂雄杀了!
本日一败,再加上孙贲之死,他们已完整的被貂雄震破了胆。
他的手中,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披头披发,看不清是谁的首级。
这一番气愤之言说出,孙尚香娇躯猛震,花容惊诧,到嘴边的骂言,硬是被貂雄呛了归去。
“堂兄!”孙尚香尖叫一声,跪倒于地,抱起孙贲的人头,便大哭起来。
那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几滚,蒙在脸前的头发散开,一张脸恰好抬头朝向了孙尚香。
斩杀孙贲,貂雄威如天神,叫士卒拿了他首级,拨马持续狂杀。
貂雄率着数千步骑,杀入了安城,这座汝南郡治。
身后杀声渐远,败兵垂垂汇合,孙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世人无稳定色。
“我明天来就是要奉告你,我不但要杀孙贲,还要杀得孙坚向我伏首告饶,他投降那一天,就是你们父女团聚之时。”
两家不是已握手言和,父亲都已经退兵而去了吗,为甚么还会有战役的杀声响起?
貂雄遂尽取安城库府中,孙坚所弃留下来的酒肉,犒赏全军。
半晌后,她才终究回过神来,低头再看向堂兄的首级时,眼神中已无先前那般的气愤,而是平增了几分绝望。
见得这副可骇的模样,孙尚香娇躯一震,花容间惊色骤起,本能的后退了一步,颤声问道:“内里为甚么会有一晚的杀声,到底产生了甚么,你手里是谁的首级?”
“我杀他,是因为他该死!”貂雄冷冷的回了一句。
张昭一番话,令孙坚更复苏了几分。
貂雄就那么耸峙不动,冷冷的谛视孙尚香哭个没完,他虽不是铁石心肠,但这一次,却没有任何怜悯。
“貂雄,你这小贼,竟敢杀我爱侄,我孙坚跟你势不两立。”孙坚仰天怒啸,大怒之下,竟命令全军折返,要跟貂雄决一死战。
“莫非贲儿的仇,就这么算了吗!”孙坚咬牙不甘的骂道。
他晓得,现在别说报仇有望,以他现在的兵力和军心,守住汝南都已无能够。
并且,这震天的杀声,持续了整整一晚,固然看不见,但光听震天的动静,便能够设想出,这是一场多么狠恶的战役。
张昭也神采震惊,忙劝道:“主公雄略过人,万不成因一时之怒而意气用事啊,以我军现在败势,自守都困难,谈何报仇雪耻,主公千万息怒。”
张昭叹了一声,无法道:“少将军之仇,当然是要报,为今之计,我们只要敏捷的退往九江,于鸿沟一线加固防地,制止那貂雄顺势杀入淮南,威胁我寿春要地,而后重整军势,方可卷土西进,为少将军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