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毕竟是智谋之士,他岂能不知兄弟糜芳所言?遂言道:“曹操非等闲之辈,我等不成冒然动兵,若败,那便是没顶之灾。且再看看吧!”
糜芳接着说道:“那定然会是武成公亲信。”
曹操这才笑道:“恰是,孺子可教也!仲德,郯县粮草用度如何?”
程昱谨慎的说道:“不若退回泰山郡,在做他图?”
糜竺接着点头:“不然,凉公一贯任用各州本土之人,所谓:徐州事,徐人治。你说,陈元龙有无能够?”
一贯沉默寡言的陈群,此时开口:“仲德兄此举,莫不是劝主公退兵?”
故而佯装气愤,呵叱道:“哼,竖子!只懂匹夫之勇,尔焉知韩炜就期盼着与我军决斗?现在东海富庶,我军粮饷充沛,可那韩炜却不然!并州征刘备、豫州抗袁术、宛城御刘表,今又新降五万屯田兵,想必粮草已然耗损殆尽,恐怕他迟早要放弃徐州。”
程昱、陈群相视以后,二人双双下跪,不敢言语。
糜芳惊诧道:“哎呀,陈登这小子如此早的凭借,本来早就策划全面了。”
曹操拍案而起,诘责道:“到底如何了?”
糜家二家主糜芳披盔戴甲,拿着军报仓促来见兄长糜竺。
程昱这才哭丧着脸说道:“昨日曹仁将军催促,前日里夏侯惇将军亦是如此。今晨已将最后一批军粮送至两位将军处,而郯县粮草只够雄师保持五日用度。”
糜芳看着糜竺的野心颇大,不敢恭维,遂言道:“兄长,说句不入耳的话。我糜家世代从商,这出身恐怕是……不当吧!”
曹操凝睇程昱少时,马上问陈群:“长文,你夙来直人快语,照实讲来!”
程昱仓猝劝止:“主公,若攻朐县恐怕万难。那朐县城内糜氏族兵足有万众,若曹纯将军冒然入城,恐怕有去无回。还是等曹洪将军返来,再作筹算。”
程昱听闻,额头上汗就下来了,吞吞吐吐,支支吾吾。
“可……”糜芳直接被打断。
曹昂恍然大悟,说道:“现在便使一个‘拖’字决,徐州可定!”
程昱回禀说道:“校事府派人已然查清,是那朐县糜氏所为。其用心哄抬粮价。不但如此,但凡是大量购粮一概拒之不售。”
糜竺自傲一笑,说道:“凉公超凡脱俗,岂会在乎此等末节?子方不见郭奉孝等豪门后辈,不都独受凉公之正视?”
糜芳很天然答到:“天然是陶恭祖那老儿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