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手札,马义满脸不快的说道:“公子也忒漂亮,竟容得此事。”
“子龙与刘备乃是素识。”袁旭说道:“他深知刘备为人,某信他不会至心投效。”
“夫人与公子过分良善!”老夫人说道:“非老妇不信我儿,落入别家碗里的饭儿。还能扒拉的返来?”
赵云沉默,取出丝绢与笔。挥笔写出一封手札。
赵艺说道:“老母年龄已高,终有一天舍我兄弟而去。届时兄善于蓬莱有何眷恋?所谓日久生恩,跟随刘备久了,得他恩宠过量,可否会背弃公子?”
出于本心,他也不肯赵云投到刘备帐下。
换做别人如此,他也会有各种猜想。
赵云坐于屋内,赵艺站在他身边。
赵母说道:“来到蓬莱,夫人待老妇赛过亲眷,公子也是经常问安。天下之间,有几个主家如此对待摆设家眷?老妇虽是出身卑贱,却也识得些大抵。”
侍女恭敬,倒惹得她暴露了一抹笑意:“瞧瞧,多灵巧的女娃儿。都是公子、夫人调教的好。”
他不敢坦白此事,派出人手将动静传回蓬莱岛。
得知此事。甄宓也不敢怠慢,依着赵艺建议,赶快奉告赵云之母。
袁旭令人给赵云带了复书。
“老夫人调派,奴婢不敢言苦。”侍女应道。
“老夫人如此夸奖,奴家但是无地自容。”甄宓说道:“是她自家懂事儿,又这丫头照顾老夫人,公子与奴家也可放心。”
“赵将军自幼有老夫人指导,忠义二字自不会忘,放心便是。”
“某再修书一封。”赵云说道:“有此手札,把柄全在公子之手。彼欲置某死地,直如探囊取物!”
袁旭没有吭声。
“兄长之意已决,某说甚也是无用。”赵艺说道:“只请多加爱惜,莫惹得公子也见疑方可。”
“兄长之心小弟知悉。”赵艺说道:“别人却无从了解。”
“你去趟邺城。”想了半晌,赵母对一旁的侍女说道:“如果别人前去,我那儿子也是不信。他认得你,只是苦了你这女人家。”
可赵云既是提出战略,并且持续写信前来,若不允他便是见疑。
甄宓甜甜笑着,并没问赵母筹算如何。
将复书递给马义,袁旭说道:“令人送回邺城,奉告子龙。可留于刘备身边,若非需求万勿妄动!”
“因何?”赵云惊诧。
赵云沉默。
“公子之母不在蓬莱,他是将您老当作母亲呢。”甄宓甜甜笑着:“若老夫人气出个是非来,公子晓得,奴家可担待不起。”
“老母身在蓬莱……”赵云说道:“某即便有异心,又怎敢妄动?”
赵云做的决定,乃至超出赵艺预感。
“只回了八个字。”赵云把信递给他。
“公子与奴家都信得过子龙将军。”甄宓劝道:“赵艺将军特地要奴家奉告老夫人,早知惹得老夫人如此愤恚。不如不说了。”
“光阴长远。谁又说的准?”
“兄长……”赵云捏着信半晌无言,赵艺问道:“公子如何说?”
有些事,问了反倒不如不问。
“你也如此看某?”
拐杖杵着地,愤恚的用力磕着,赵母骂道:“公子待我母子恩重如山,孝子如此,要老妇有何脸面苟活于世?”
“老夫人消消气儿。”在赵母身边坐下,甄宓悄悄为她拍着后背说道:“赵将军忠义,公子都信得过,老夫人莫非连自家儿子也是不信?”
不问将来如何,眼下他能做的决定只要一个。
自从得知赵云筹算投到刘备帐下,赵母就没个笑容。
甄宓没有吭声,只是悄悄抚着赵母后心,为她顺着气儿。
再次拉住甄宓的手,赵母说道:“夫人放心,此事老妇自有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