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一派萧瑟,袁旭反倒没有半点担忧。
身份的窜改,让祝公道感遭到,今后的路会比以往开阔的多。
仰脸看着袁旭,甄逸说道:“公子来此不过数日,却如同数年普通。本日一别,还望公子保重!”
此一别,不知哪年哪月才气相逢……
数百人的步队中混着几辆马车。
“前程多有凶恶,且某与甄家蜜斯尚未结婚,如何带同?”袁旭说道:“待某安身立命之日,自会前来迎娶!”
城头上,一道靓丽的倩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如此知心的主子,即便真的为他死了,也是值得……
从未受过如此虐待,在车厢里念儿总觉着坐卧不安。
甄宓竟是也来送行!
“奴家等着……”回身凝睇袁旭,甄宓眸中透露无尽迷恋。
“长兄得了手札,必会赶赴邺城!”袁旭说道:“二兄、三兄此时都在邺城,他岂会任由二人背后作梗?”
“初见蜜斯某便认定,此生非蜜斯不娶!”袁旭说道:“不消太多光阴,某定回返,风风景光迎娶蜜斯!”
马车里铺着厚厚的锦缎褥子,可坐可卧,即便颠簸千里,也不会觉着辛苦。
本不敢上车,袁旭强令之下,念儿不得已才战战兢兢钻进车厢。
虽没见过几次,但常常与他在一起,她都会觉着非常心安。
祝夫人就在马车当中,跟从袁旭前去邺城,他与马氏叔侄今后再不是贼人,而是尽忠袁氏的官军!
身为庶子,他在袁家并无职位。
城门外,甄逸带领上蔡官员、商贾早已恭候。
一座城池,吏治不清,如同人的身上生了个毒疮。
从怀中摸出绣着猛虎下山的锦帕,甄宓红着脸说道:“本欲绣罢再赠于公子,何如虎尾难以收针……”
上蔡还是被前一天厮杀的暗影覆盖,人们还没从恶梦中觉醒……
“记得!”袁旭点了下头。
除了官员和徐济功等商贾以外,并无一个百姓前来送行。
毕竟赃官是袁熙杀的,百姓对袁熙的好感,远远多于对他!
她翻开车帘一角,偷偷望着骑马走在内里的袁旭。
她并未跟从甄逸在城门外送别,而是立于城墙上,远远凝睇袁旭。
袁旭为上蔡做了很多事情,百姓却不晓得,乃至还以为他是个嗜杀的魔君!
握着锦帕,甄宓望向水池,悠悠说道:“公子可还记恰当日你我在此所说的话儿?”
“分开邺城好久,某也须归去看望母亲!”
医治之时,须将浓水挤出。
但是常常想到董和就这么跑了,他还是没法放下心中怨念!
朝稀稀拉拉的送行步队拱了拱手,袁旭说道:“承蒙诸位相送,某感激涕零!”
袁旭要走,她当然不舍。
“此去相隔千里,也是难为公子!”马义老气横秋的应了一句。
走在空旷的街道上,袁旭左顾右盼。
上前牵住她的手,袁旭凝睇她的眸子,二人久久不语却已情意相通。
身为婢女,她那里想过会有一天能坐上马车。
官员与商贾并未回返,而是抱拳躬身,保持施礼姿式恭送袁旭。
兄弟姐妹情薄如水,父亲袁绍对他视而不见,就连婢女、仆人,也是阳奉阴违!
“公子,我等不是要去青州投效长公子?”正走着,马飞向袁旭问道:“因何又要前去邺城?”
没有生养之恩,只要拆散母子之恨……
在上蔡住了最后一晚,当朝阳普照大地,城池被披上薄薄金装,袁旭引领祝公道等人分开董家大宅。
在邺城糊口的日子,生母张氏对他各式庇护,为他可谓是操碎了心。
身为女儿家,她当然不便开口要求袁旭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