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说道:“贞之,庄门已开,此时正该猛攻,郡卒若不能死战,被赶出庄外,则此战休矣。快下军令:后退者,斩。”
守庄的道众也愣愣的,在庄门被撞开后,第一反应不是堵门,也不是逃窜,而是神采茫然。
长久的温馨后,郡卒这边的队率、屯长反应过来,挥刀高叫:“杀进庄去,捕杀反逆!太守有令,擒杀波才、波连者,赏百金,记大功!”
一人手提双短戟,跃上了鼓车,众目睽睽下,抖擞一戟,刺中了波连的脖颈。
荀贞等人提心到口,看这短戟下落。
庄门翻开的如此轻易,让远处的荀贞颇是惊奇。
颍川全郡的承平道信众以十万计,漫衍在十几个县、几十个乡中,构造才气再强,也没体例在短时候内让他们在同一个处所调集,只能以“县”为单位别离堆积。波才、波连消逝的这几上帝要就是联络各县的承平道小帅,约期起事。遵循商定,两天后才是全面发难的日子。现在聚在庄内的部分是他俩的死党、来宾,部分是就近赶来的承平道信众,统共也不过四五百人。
文聘两眼放光,叫道:“真懦夫也!”恳求荀贞,“荀君,快杀出来吧!不能让这个懦夫就这么死了。”
远处,荀贞门下的来宾、里民们不间断地敲击着兵器,大声大呼:“故北部督邮在此!奉檄令捕拿反逆。降者免死,顽抗者杀!”一声接一声,如潮流也似扑入庄中人的耳中。
文聘挂念阿谁刺客,带着自家的骑奴径奔到鼓车四周,冲开围攻者,把这刺客接出。
庄中俄然鼓声高文。荀贞忙举目张望,借助庄门处的火光,遥见一二百人从庄后冲了出来。这群人后,四五人推着一辆鼓车,一人立在车上,大冷的天,半裸上身,迎北风,冒飘雪,擂鼓助阵。
在这郡卒转攻为守,垂垂不支的关头,戏志才、荀攸等却发明荀贞的神情非常古怪。
庄中上值夜的人进退失据。
就算击退了庄下的郡卒们,又能抵挡住“乳虎”的亲身打击么?
有的呆立不动,愣愣地望向呼声大起处。有的掉头飞奔,向庄内传讯。
“故北部督邮荀贞”大名鼎鼎,庄里的人大多听过他的威名。特别那些来自郡北的,因他两年前手刃沈驯、逐贪除恶等各种的作为,对他更是有一种庞大的感到,和原盼差未几,既惧其威行,又感其恩德。
局势已去,波才恨恨地戟指怒骂刺客:“刘邓小儿,杀我胞弟,坏我大事!恨不将汝万刃兼顾!”又指着在远处冲杀的荀贞,骂道:“荀家小儿,迟早取你人头。”带着人回身逃窜。
这些人几天前还是农夫,就算已经决定要造反,这心态也不是那么轻易窜改的。如果他们的人数能再多一点,如果打击的一方是他们,或许还会好点。可眼下反了过来,他们在人数上处於优势,在攻守上也是被偷袭的一方,再加上荀贞威名赫赫,不惊骇才是怪事。
那刺客手里另有个短戟,只是这时围攻他的那些人已经杀到,得空再刺波才了。他从鼓车上跳下,抽出环刀,一手短戟,一手执刀,突入人群,前突后杀,大喊鏖战,斯须间,已有四五人死在他的刀、戟之下。
守庄的道徒们也终於反应了过来,发一声喊,很多人丢下兵器,一窝蜂地向庄后逃去。
郡卒们收回震天的号令,簇拥入庄。
王兰、江禽应诺。
江禽带了二十个骑士,奔到河内,驰骋在郡卒阵后。他刀下不包涵,连杀了两个后退的郡卒,令骑士把他们的头颅砍下,刺在矛上,高高举起,厉声喝道:“荀君令,后退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