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一一将诸人扶起,笑道:“昨夜驰援,皆赖诸君之力。待会儿开席,我要给你们多端上几椀!”便在冯家的正堂上,歌舞丝弦当中,诸人喝酒作乐。从中午开端,直饮到夜深方散。
便在此时,史巨先、冯巩等人驰马来到,紧接着,江禽、高甲、高丙诸人亦到,贼人更是不支。战不三合,贼首王申被一支流矢射死。群贼的士气顿消。江禽等人驱马追杀,如砍瓜切菜也似,几近把他们杀了洁净,只剩下最后三个逃入了庄中后院的小屋里。
之前在战阵上时,一股热血冲头,能够顾不上咀嚼体味,都只顾着跟班荀贞往前冲杀,但这会儿灰尘落定,交兵完了,或者后怕,或者感觉刺激,一个个都是亢奋得不得了,有的乃至手脚都在不断地颤栗。在回繁阳亭舍的路上,他们簇拥着荀贞,七嘴八舌,说个不住,有的吹牛说自家多么勇武,杀了几个贼人;有的嘲笑别人怯懦,不敢冲杀在前。
彻夜杀贼,他一向都是身先士卒,要不然也不成能在短短的时候以内就将那伙悍贼击溃。江禽、高甲他们镇静,他也很镇静,不过为了保护本身沉着慎重的形象,不肯在世人面前透暴露来。贰心道:“彻夜是头一次上阵,除了有几人负了重伤外,竟然没一个战死的。真是托天之幸!”说是托天之幸,实在之以是没有死人,首要还是和他的批示摆设有关。
去到冯庄,不能不见冯巩的父亲冯温。此次相见,与此前大不一样。冯温清算起了鄙吝,拿出了好客,对荀贞非常的热忱。沐浴沐浴时,他还将庄中最貌美的婢女派去专门服侍荀贞,又将最好的寝室让出来,供其歇息。一觉睡到中午,荀贞起来,酒菜已齐。
贼人苦战了多时,好轻易攻进了庄中,正力疲、放松之时,那里是这一股生力军的敌手?完整抵挡不住,节节败退。
冯巩笑道:“荀君,与其去亭舍,何不来我家?诸君有负伤的,衣服上更大多感染了血渍,我家虽陋,却也能请一个医来,给伤者治伤,并奉上些许衣袍,请诸位换衣。再则,我家虽不及亭舍清幽,但屋舍好歹多上几间,充足诸君暂作憩息。且,家君的一个朋友前些日送来了几块鹿脯,正合夏季下酒!”
许仲很严厉地接口说道:“荀君,若再遇贼,切不成切身犯险了!谚云:‘令媛之子,坐不垂堂’。君出身名家,才过群伦,今后必得国度大用,前程不成限量,岂可自轻、不吝身?这等陷阵杀贼事,今后交给俺们去办便可!”他与程偃两人,一个说得诚心,一个说得浑厚。
“彻夜劳累诸位了。”荀贞望望天气,说道,“天快亮了,你们都不要走,来我舍中洗下身,歇息会儿。我中午请你们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