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仲、刘邓、程偃等诸来宾昨晚根基没睡。这时见荀贞醒来,程偃端了盆水过来。水很凉,荀贞撩着水往脸上拍了几下,打个激灵,抖擞了起来。
杜佑骇然,用手指指着此中一个,说道:“那是孔君!郏县沦陷了么?”
“但是没有王公的首级!”
这十余骑马的黄巾士卒顺着护城河向南行去,一起行,一起高呼。
他吃力地撑起家子,向城头看,黄巾军那粗陋不堪的云梯再一次跃入他的视线。
出於兔死狐悲的心态,候在一边的军官们面色都不是很都雅。
又按规制来讲,队将官秩“比百石”,屯长官秩“比二百石”。荀贞现为兵曹椽,官秩是“百石”,高过队将,低於屯长,按理说没有权力批示屯长,但是,郡兵不属中心直辖,而是归郡中管带,又多是雇佣来的,其长官虽也以队将、屯长为名,实不能与真正的队将、屯长比拟,又且荀贞此时是代表太守利用兵权,是以别说“屯长”,就是部、曲的长官“校尉”和“军候”也得老诚恳实地服从他这个正儿八经的“郡朝命官”批示。
荀贞感觉嗓子痒痒的,也不知是不是昨夜被冷风吹的了,忍不住咳嗽出声。荀攸体贴肠帮他拍拍后背,问道:“如何了?不会是受凉了吧?”
辛瑷撇了撇嘴,嗤笑似的说道:“顾丞、谢尉皆亡,唯不见老王首级。还用说么?老王定是弃城而逃了。”
荀贞之前曾用了几天时候整编郡兵,和队将以上的军官谈不上熟谙,但也都已熟谙。
在东城墙上守御的郡兵共有八百余人,分为十二个屯,每个屯辖前、后两队。队将以上军官计有三十六人。“队将”,即队率,又被称为“士吏”。
顾周,襄城丞;谢导,襄城尉。
他正要开口,城外一阵混乱的喝彩。
杜佑连连点头,他和这位“王公”很熟,了解多年了,自以为深知其品德性,说道:“王公名家后辈,郡国高才,向有清名,有国士之风,怎会弃城而逃?”
很快,这十余骑转过城角,去了南城墙。没多久,南城墙外也呼声振地。
夜风冰寒砭骨,令人如堕冰窟。他俄然惊醒,看到了钟繇、杜佑焦心的面庞:“贞之,贞之!快醒醒。妖贼又开端攻城了。”
钟繇认出了另两个:“那是顾君,那是谢君。襄城县也堕入贼手么?”
“玉郎,何出此言?”
杜佑说道:“没有王公的首级,襄城县或许还没沦陷。”
除了北城墙因为临河,黄巾军没有驻扎士卒,三面城墙外都是呼声如雷似浪。
太守府虽早在波才起事前就警告了郡中各县,号令他们搜捕城中的承平道信徒,但不是每个县的县令长都是能臣。
一个早晨畴昔,黄巾军的人数较着增加。
等人来齐后,他把视野从城外收回,扶着城墙,一一目注世人。
明天早晨入夜时,他还能够看到黄巾军阵地的绝顶,此时望去,已然望不到边沿。
“不然。襄城县定已不保。”
荀贞转转头,重往城外看去。
荀贞倒是没感觉奇特,一来他与这个“王公”不熟,不知其人平素言行;二来,通过颍阴令、文太守在初闻承平道造反时那各种怯懦的表示便可推断出别的郡县的守令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这个军官叹了口气,指着城外说道:“城外多出的那几万贼兵,或许就是从郏县、襄城县来的。”又说道,“多亏了钟功曹、杜曹椽早前批示吏卒,将我们城中的承平道贼人一扫而空,不然,我们阳翟怕也守不过昨夜啊。”
“还用说,必是有县城被妖贼攻破了,那竿子上挂的显是人头。”插嘴的是辛瑷。他耐不住夜北风冷,昨晚和荀攸、戏志才、钟繇、杜佑等一样,去城下睡了,刚上到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