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西乡,许仲、江禽这一年来做得不错。江禽的大名果如荀贞的希冀一样,传遍了郡南,现在他已不是“城西伯禽”,而是“郡南伯禽”了,便连文府君这个才上任不久的太守也闻听过他的名字,问过文聘:“颍阴西乡江伯禽何许人也?”
能够是惊骇获得恶名,同时也顾忌荀氏的高名,在随后的日子里,文太守倒也没再决计针对荀贞,可每见到他时,总爱答不睬的。
程偃将坐骑牵来。荀贞翻身上马,扬催促骑,泼剌剌顺官道奔驰而去。宣康、程偃、小任等人仓猝也纷繁各上车、骑,追上他,一行十余人风驰电掣,奔去阳翟。
1,文太守。
阳翟城外,荀贞蹲在地边,抓了一把干土,忧心忡忡地望向远处田间。客岁水灾,幸亏郡府提早买了粮,饿死的百姓未几,没想到本年又旱,且大旱的程度尤烈客岁。
“和前几次一样,府君只说:‘此为天灾’,说他会日夜勤诵《孝经》,以期能打动彼苍早降霖雨。”
自文太守来后,荀贞在阳翟常感觉闷气,而每到西乡,顿觉畅快。时候一长,他不觉又有了主动请辞的设法。再次有这个设法,不止是因为宦途不顺,也是因为目睹黄巾叛逆将近。本年是光和六年,癸亥年,来岁就是甲子年了。也就是说,再有不到一年,黄巾就是起事。
日头很毒,气候闷热,他在田边蹲了没多大会儿,帻巾和衣服就被汗水浸湿了。因嫌剑柄硌人,他把插在腰里的短剑往边儿上挪了挪,召手表示立在不远处的宣康过来。
荀贞忍了又忍,没把“荒唐”两字说出。既然晓得是天灾,那么读几遍《孝经》就能求来雨了?贰表情很不好,把手里的干土撒落地上,说道:“瞧这土干的,半点水分也没有!没钱买粮,老是构造些人手来灌溉地盘啊!怎能眼睁睁看着赤地千里而不管不救呢?”他站起家,喝令侍卫在远处的程偃、小任诸人,“牵马过来。我要去太守府,求见府君,请他构造救灾。”
荀贞行县返来后,晓得了此事,忙去找他,也要求自辞。
当时,荀贞正在内行县,荀彧在郡中。荀彧是个多么聪明的人?闻弦歌知雅意,一听就明白了这位新太守的意义:他这是想让荀家兄弟自辞。如果想“去其一人”,直接命令辞退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再说这番话呢?说了这番话,又让这番话传出来,只要一个能够:那就是这位新太守想要免除荀家兄弟一人的官职,可又顾忌荀氏在郡中的清名,怕惹非议,以是用心这么说,又用心把话放出来,不过乎想让荀氏兄弟见机地自辞去一人罢了。
荀贞没想到他会扯到“二孔”上,吓了一跳,遂退下不再言。
光和七年即中平元年,高彪六月卒於道,那么文太守约莫是5、六月间被征诣廷尉的。这个时候刚好是在皇甫嵩、朱俊、曹操大破颍川黄巾,安定颍川以后。在这个时候被征诣廷尉,明显这位文太守在颍川任职时没有尽到太守的职责,要对颍川的“黄巾之乱”负必然的任务。
荀贞、荀彧争着去官,本来是件“兄友弟恭”的佳事,没想到会被文太守扯到“二孔争死”上,隐然含有威胁之意。荀贞退下后,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想不通这位新来的太守为何会发此勃然之怒。在一次与戏志才闲谈的时候提及了此事,戏志才略一思忖,已知根底。
“六合不仁,生民哀苦。我身为北部督邮,岂能坐视不顾?别说挨一顿怒斥,就算是以丢了官,这事儿我也不能不管。”
他上任后不久,就对本身从南阳带来的亲信人说:“荀氏兄弟并列郡朝,掌权表里,炙手可热,此非郡国幸事。我当去其一人。荀氏名族,必不怪我。”这番话很快就被他的亲信人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