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在刘衡的车上,荀贞就听邯郸相提过卢广,今又闻邯郸荣保举,乃说道:“君妹婿之名,我昨rì闻君父提及过,今又闻君保举,此人定有大才。我听君父说,他现在郡兵曹为吏?”
“对。”
卢广不但走路、站姿与邯郸荣相像,嗓音也像,也是声音宏亮。
荀贞哑然,心道:“本来如此!”
……
“何比?”
李博、宣康亦在坐。邯郸荣、卢广来前,他俩正和戏志才一起与荀贞商讨“沙汰郡兵”一事。此时听得卢广的定见也是“沙汰郡兵”,宣康插口说道:“卢君所言固是,何如郡兵中多有郡中强宗右姓的后辈、来宾为军吏,却怕是不好将之悉数逐走也。此事难为!”
借粮是件大事,邯郸荣刚就任主簿,荀贞等人还不熟谙他,他也不熟谙荀贞等人,君臣不熟悉,办此大事便能够会出忽略,不成能现在就动手停止的。邯郸荣对此亦知,他之以是一见面就说情愿为荀贞借粮,更多的是为了表示一下他尽忠的态度,得了荀贞的婉拒,亦不介怀,心道:“中尉前从击张角诸贼,缉获颇多,来我郡上任时,他的部曲照顾了数百车辎重粮秣,加上郡中拨给他的,粮食应还够一时之用。此事临时缓一缓,等一个更好的机遇来办也好。”
“何必费事!我与君同乘君车去中尉府就是。大丈夫为人,做的是实事,不求浮名。”
对筹粮一事,他已是犯愁好久了。
荀攸判定得很对,卢广确是一个姿xìng高傲之人,他家是中丘冠族,又宗名师,娶的又是邯郸氏之女,家属家世看法很强,别说对一个不了解的刘备,就是对相府里朝夕相见的同僚们他也多所忽视,亦是以之故,当了好几年的郡兵曹史,至今不得升迁。
且非论卢广的才调如何,只凭他这份不畏艰巨的刚毅就足可与之相商大事了。
“我闻中尉的‘平贼策’中言:‘为制止西、黑诸山谷中的旧寇、新贼通合一气,需求尽早进击’,郡兵不堪用,要想尽早进击就得招募赵郡壮勇,要想招募赵郡壮勇就得有粮,今秋收成不好,郡中乏粮,想来郡中能拨给中尉的粮食是有限的,必定不敷用,这不敷之数就只能从郡里的豪族大户人家中借。荣是赵郡土著,熟知本郡大姓家中储粮之多寡,愿为中尉借。”
“亲授业者为弟子,转相传授者为弟子”。由教员亲身授业的是弟子,由弟子来讲授业的是弟子。卢广应当是由卢植亲身授业的,刘备不是。
耿长水,说的是云台二十八将之一耿弇的从子耿恭。耿恭慷慨多大略,有将帅才,明帝末、章帝初,在外无援兵的环境下他死守远在西域的疏勒城“连月愈年”,面对数万匈奴、车师兵卒的打击,死战不降,没水喝,榨马粪汁,没粮食,煮弩铠、食其筋革,西域的夏季极冷,“大雪丈余”,没吃的、没喝的、没穿的,越处绝境而其志越坚,终究比及救兵到时,加上他,守城的兵卒只剩下了二十六小我,回家的路上“沿路死没”,至玉门关,唯余十三人。
“易阳程嘉,荣之友也,荣素知其能。此人明达精干、磊落奇才,能够用之。”
荀贞笑道:“吾有一弟,姓刘名备,字玄德,涿郡人也,亦曾在缑氏山中师从过卢公。不知子公可与他了解?”子公,是卢广的字。
邯郸荣接过檄文、衣服、印绶,告个罪,回到屋中把衣服换上、印绶系好,高冠在头,插剑在腰,气度轩昂地出来,向荀攸一揖,说道:“不成劳中尉久候,我等这就去中尉府吧。”
“把郡兵中不堪用的尽数逐走,然后张榜国中,重新招募jīng勇。舍此以外,别无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