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正用人之际,对卢广的这点高傲脾xìng并不在乎,别说他只是姿xìng高傲,就是蹬鼻子上脸,只要有效,荀贞也能容他。
荀贞这是第二次见邯郸荣。
“中尉掌武职”这五个字说来是不错,但郡兵曹是相府里的一个曹,是返国相刘衡管的,荀贞却也不能一个号令把卢广召来。当下,荀贞写了两道檄文,一道辟易阳县人程嘉为门下掾,一道则是写给国相刘衡,请他遣卢广过来一见。别离派人送出。
“何必请!中尉掌武职,卢广在郡兵曹,正归中尉统辖,一个号令将之召来便可。”
邯郸荣接过檄文、衣服、印绶,告个罪,回到屋中把衣服换上、印绶系好,高冠在头,插剑在腰,气度轩昂地出来,向荀攸一揖,说道:“不成劳中尉久候,我等这就去中尉府吧。”
荀贞心中迷惑,不形於sè,笑问道:“君方才不是说不熟谙玄德么?却又安知他是中山靖王以后?”
“中丘卢广,荣之妹婿,固执雄毅,久任郡兵曹,熟知郡兵曹与郡兵事,亦可用之。”
……
卢广瞥了眼宣康,心道:“中尉自到任以来,不管去哪儿,此子常侍从在侧。我观此子年事不大,似是方加冠没几年,口音与中尉不异,都是豫人,想来应是中尉的同亲,却不知是谁家后辈?”
邯郸荣撩衣下拜,行膜拜之礼。
究竟上,荀贞明天在王府里说平贼策,把“备粮”与“防疫”并列,此中就有摸索刘衡、段聪等人设法之意,想摸索摸索看他们肯不肯出头向国中的大户借粮,成果倒是底子没有人提及这茬,可见此事之难。刘衡等是外郡报酬本地为官,尚且不肯意获咎本地的豪强大户,这邯郸荣是土生土长的赵国人,竟涓滴不怕获咎本地的豪族?上任头件事就是愿为荀贞借粮?
……
‘时从卢师学经者甚众,广却与君弟不识。“
他也看出了卢广对刘备的轻视,心道:“卢广已闻中尉说玄德是中尉之弟了,却仍然毫不客气,直言刘备‘非卢师弟子,亦不知是否名入牒中’,又言刘备‘每与初识之人说话,常先自言他乃是中山靖王之苗裔’,语带不屑。……,又,对公孙瓒他虽有赞词,却仍不忘提一句其母贱。这小我看来是个很有傲气的人啊。”
“借粮?”
转念再想一想,十五岁的年纪还处在少年人的变声期,胡子尚未长全,而刘备每见一人则就常先大言“我乃中山靖王以后”,便好似小孩子学说大人话,这景象想来令人忍不住发笑。
他表示宣康出去,叫门外的亲兵加强防备,不准外人近至堂前,对邯郸荣、卢广说道:“确切!如二卿所言,郡兵不堪用。yù击贼,非得再招募壮勇不成。以是,我筹算借此次停止都试之机,沙汰郡兵。不瞒二位,我对此已略有腹案,只是却又如叔业所说,郡兵中多有本郡豪强、大户家的奴客、后辈为军吏,因为身边没有熟知本郡情面的人能够商讨,故此还不知我此腹案是否能行。二卿皆本郡世家后辈,又知郡兵真假,今rì,当与二卿详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