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笑道:“这么说来,你们都是沈驯的靠近人了?也是,要非靠近人,也不会被调来县里市上。这但是大大的优差啊!难怪一闻沈驯之召,就提兵拿剑的赶来给他护院,与我作对!”笑了两声,神采转厉,一字一句地问道,“但是,莫非你们就不晓得,对抗国法是重罪么?你们身为刑徒,罪上加罪,想死么?”
“巨先,你带着你那队人和小夏一起去。”
他走到荀贞身边,长揖在地,说道:“为君贺!”
“城旦舂”和“鬼薪白粲”都是主刑。主刑以外,视犯人所犯之罪过分歧,又常会有附加刑。如“髡”、“耐”、“钳”、“釱”之类。“髡”指的是剃掉犯人的头发,只留三寸附於耳上;“耐”较“髡”为轻,指的是只剪去鬓须;“钳”指的是铁钳,著於颈上,约有五六斤重,白日早晨都要戴着;“釱”指的是脚镣,又分为左脚带釱、右脚带釱或两脚都带。“钳”和“釱”都是重刑犯必不成少的刑具。
“诺!”
1,“蔽木户”者,镶楯也。“坐铁室”者,双戟也。
诸人大喊应诺,除了十几个铁官徒还待在原地外,其他的人分红两股,一股缓慢地去前院开门,一股拥进堂屋劈面的楼阁屋舍。院中为之一静。只是很快,劈面的楼阁屋舍里就传出了砸门、撞门、喝骂、打人、尖叫、哭闹之声。荀贞往那边看了一眼,问许仲:“你臂上的伤要紧么?”
荀贞心道:“‘直到我进院,才知竟是要与我作对’?‘愿为我做牛做马’?嘿嘿,嘿嘿。”非常清楚这些铁官徒所言不实,又想道,“如此奸猾,还自夸‘从不耍奸偷猾’?”不过现在不是清算他们的时候,对刚出去的程偃说道,“分出一队人,把这些铁官徒都押到前院,等我发落。”程偃应诺,点了十小我,将众铁官徒押送出去。
“鬼薪”、“完城旦舂”、“髡钳城旦舂”都是徒刑的一种。
刘邓把脸憋得通红,挤出来一句:“荀君恩养,恩比海深,小人唯以死报之。”
荀贞敛容说道:“敬受教。”扶住他的两臂,复又笑道,“古之刺客多矣,卿单言‘专诸’,何意也?是为报昔日我戏言之仇么?”荀贞曾笑称戏志才有专诸之疾,笑他惧内。
荀贞问答复“髡钳城旦”的那几人:“既为髡钳城旦,为何不髡无钳?”院中的这些铁官徒都头发无缺,也没有带铁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