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之,为何感喟?”
“你共同我督邮院的属吏,临时看住他们。”
堂上没有外人,荀贞痛快干脆地承认:“恰是。”他不讳言自家的设法,说道,“彻夜我们杀沈驯是冒着获咎赵忠的风险,风险这么大,还能不落点好处?”
“这就要看赵常侍的侄子是否心疼沈驯的女儿了。如果他心疼沈驯的女儿,那这个仇必定是要非报不成的。如果反之,他并不如何心疼沈驯的女儿,那在沈容接任铁官长后,报不报仇也就无所谓了。归恰好处没遭到侵害,并且沈容也算是他的‘姻亲’,脸面上也能说的畴昔。”
……
戏志才心中笃定,想道:“贞之果成心介入铁官,这沈容必就是他想报给太守的人选了。……,只是,他为何想介入铁官呢?是看中了铁官里的铁,还是看中了铁官里的人,又或是看中了铁官里的油水?又或是三个都看中了?”再反过来以此来联络荀贞用兵法部勒来宾的行动,再看荀贞时,只觉他的浅笑之下,埋没着不为人知的奥妙。
“噢?那个?”
……
“你带两队人,现在就去县廷,把他留下的财贿也细心‘盘点’一番!”
“明修栈道”即:因李博所述的那些来由,他能够光亮正大地保举沈容,不必担忧惹人思疑。
细心想想,“明修栈道”可不是也能了解成“公”么?“暗渡陈仓”可不也恰是为了“私”么?公举沈容,私用其人。正可谓“公私两济”。
“两个启事。一则,沈容是沈家的人,也算是赵常侍侄子的亲戚了。保举他继任为铁官长,可视为一个表态:杀沈驯是为国法,非为私仇,不是针对赵常侍。……,二则,沈驯的女儿只是赵常侍侄子的小妻,不是正妻,想来他俩之间更多的应是好处干系。有了沈容接任铁官长,每年该给的财帛一分很多,那对赵常侍的侄子来讲,沈驯的死也就不牵涉好处了。”
小吏们应诺,还真如诸侯将对待项羽似的,恭恭敬敬地伏在地上,不昂首,膝行着退出去了。小任亦躬身退出。
“昔项王救巨鹿,大破秦军,威震天下。诸侯将入见,无不膝行而前,不敢俯视。今椽部诛沈驯,正如项王救巨鹿,雄威慑人,小人等胆薄,亦不敢俯视。”
一个和“沈驯皋牢铁官徒的解缆点”差未几,也是相中了铁官徒的好勇能斗。只不过,沈驯只是对单个的铁官徒有兴趣,他则是对全数的铁官徒,乃至沈家私冶里的铁工都有兴趣。
“叫出去。”
开篇开端,遵循奏记的格局写道:“北部督邮贞叩首极刑敢言之”,另起一行,先简朴地讲了一下国叕去官事,随后,详细地描述了一遍沈驯如何聚众顽抗,如何擅调铁官徒诸事,末端写道:“贞忧百姓,恐前汉申屠圣、苏令事复现本日,遂犯险入沈宅,劝驯收令,驯不听,不得已,杀其於座上。无令而擅杀大臣,自知有罪,伏惟请明府酷刑”。又在后边简述了下县丞尉守城的功绩。最后又依格局,再次写了“敢言之”三字。取出官印,盖在上边。吹干墨汁,交给宣康封好,只等天亮就遣人快马送去郡府。
荀贞点了点头。
“沈家世为冶家,家訾必丰,又不是要把他家抄之一空,我们只要金饼、银饼、珠宝,别的一概不取。……,对了,另有兵器!沈家几代开炼坊,定藏有很多良兵,也选好的多拿一些。”
“但是太守尚未命令,……。”
“妒忌?”
“但是没有太守的号令,若被太守晓得?”
荀贞也重视到了戏志才的饱含深意的笑容。
“我倒有小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