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康、李博没有官身,在院中等待。
钟繇一见到荀贞,就说:“‘荀家乳虎,惠下讨奸,为民除害,席不暇暖’。贞之,百姓赞你的歌谣,满县皆闻啊!卿威震郡北,百姓之福。”欢乐大笑。
钟繇说道:“县令长、丞尉是命卿,任用出自朝廷,明府可荐几个贤才,请朝廷选用。功曹主簿、县诸曹椽,明府亦可考虑遴选,荐给诸县。”
暮入阳翟。
钟繇不傻,听出了他的意义,心道:“郭公则宇量狭小,这是在报前次被我抢白之仇了。……,范滂,嘿嘿,范滂名列八顾,天下着名,固然清正,性太朴直,在汝南当郡功曹时威过太守。太守宗资受中常侍唐衡所托,欲用一人,除书已下,且此人是范滂的外甥,而滂却因以其非人,不消,导致宗资迁怒书佐,以拳捶之,而书佐竟甘愿挨打,也不肯违背范滂,一边俯身挨打,一边仰脸声言:‘本日宁受笞死,而滂不成违’。郡中中人以下,乃指范滂所用为范党,故有‘汝南太守范孟博,南阳宗资主画诺’之谣。阴公固然驯良,不是宗资;我虽直率,也非范滂。”
“杜佑、郭俊把从国叕那边和沈家搜出来的债券付之一炬,推功於我,阳城百姓遂对我戴德戴德。杜、郭返来后,说这是你的主张。我听元常说,许县太丘公托他的从父为介,欲招你为孙婿。囊日太丘公为郡功曹,‘善则称君’,故太守高伦赞之。卿今亦‘善则称君’,真陈家孙婿也。”
当然,戏志才在郡中没驰名声,确切不该冒然就许以美职,可如果故意,在听到荀彧、荀贞的接踵保举后,最起码也该见上一见,先试其才调,再做任用,而观阴修态度,清楚连见一见的意义都没有,只是对付荀贞、荀彧罢了。
荀彧问道:“足下相难,根据何经?”问郭图哪本典范里不准保举自家人了?
阴修点头:“卿言之有理。”
荀贞没甚么人可保举的。他熟谙的人,要么已经被钟繇诸人保举,要么家受党锢,如荀攸,现在还不能退隐。
他说道:“戏忠据英杰之才,恐非书佐小职所能屈。忠之才胜贞百倍,明府如成心,何不召他来见,先试其才,再以任用?如此,既能展其鸿鹄之志,亦能明显府擢贤之名。”
戏志才说是不消送了,他又怎能够不送?到了里外,命诸人停下车马,亲把戏志才送到家中。
阴修欢乐而笑,指着膜拜堂下的李博、宣康问道:“贞之,此二人谁也?”
阴修沉吟半晌,说道:“集曹职在管诸县上计,征集粮谷以实仓廪,亦不成委之於寒士。……,功曹可再换一职。”
等他两人下去,荀贞又说道:“贞此番行县,除了赖他两人之力外,更有一人,实为最大功臣。若非有他,此次行县毫不会如此顺利。”
“水、仓、曹、法诸曹皆缺书佐。”“书佐”又次於“史”,在郡中是小吏了。
荀贞心道:“阴修也晓得了陈家招我为婿的事儿?”
阴修楞了下,随即贯穿了荀贞的意义,心道:“对啊。沈容是沈驯的从子,也算赵忠的亲戚了。我若保举他为铁官长,正可借此奉告赵忠:沈驯之死,并非出自我之授意。”
荀贞伏地,惶恐言道:“贞年青气盛,在阳城擅杀六百石,自知有罪,请明府惩罚。”
“朝廷圣旨已到?”颍川郡离洛阳不远,来回也就是几天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