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荀贞笑对邯郸荣说道,“公宰,你是我的东道仆人,此次行县,你与我同业吧。”
“明天行县?”
戏志才答道:“是几个骑士传来的檄文,我问过他们了,说已给傅、相各送去一份了。”
“还没到高邑,刚入魏郡。”
荀攸大喜,说道:“这是功德儿啊!”
魏郡是冀州最北边的一个郡。从洛阳来冀州,魏郡是必经的第一站。
邯郸荣说道:“确乎很妙,……。”却见荀贞面色寂然,负手瞻仰暮色,如有所思,仿佛心机没有在这上边,遂问道,“中尉,你在想甚么?”
简而言之,在这三个郡国屯驻重兵,对内能够弹压民乱,对外能够拒敌於州外。
皇甫嵩请来的这道圣旨有两个用处,一个是安抚百姓,一个是打击遁藏在贩子、山泽间的张角余党。张角是冀州人,黄巾道在冀州的根脚最深,张角兄弟虽死,黄巾主力虽灭,仍有很多的张角余党或遁逃到山中,或暗藏在郡县贩子里窥测处所,冀州是看似安稳而实际上暗潮涌动,随时能够会再次动乱。刚颠末大乱的冀州极度缺粮,在这个时候,朝廷如果没有赡抚处所的表示,那么张角的余党与饥民们连络在一起,第二次黄巾起事很快就会发作。皇甫嵩在这个时候请来朝旨,减免冀州一年的田租,既是赡抚了饥民,也是“伶仃”了张角余党。
荀攸问道:“中尉,檄文里说了甚么?”
荀攸沉吟说道:“常山、渤海、甘陵?州牧选的这三个驻兵之地很奇妙啊。”
荀贞点了点头,把檄文交给戏志才,答复荀攸方才的所问,说道:“将军在檄文里讲了两件事,一件是他奏请朝廷减免冀州一年的田税、以赡饥民,天子已许之。”
奇妙在两个方面,一个是对内,一个是对外。
对外来讲,渤海、甘陵与青、兖两州交界。青、兖两州的黄巾军闹得也很大,现在固然勉强被弹压下去了,可谁也说不准甚么时候会再冒出来,以是在州界不成无备,有了数千步骑在渤海、甘陵防备,起码州内能够结壮一点。再一个常山,常山国事州治的地点,同时与赵国、魏郡成南北一线,俱在太行山东麓,山中盗贼多、黄巾余部多,这里也不成没有重兵驻防。
荀贞接住戏志才递过来的檄文,拆开封泥,展开细看。
荀攸笑对荀贞说道:“君一向在担忧今冬或明春会因缺粮之故而导致盗贼群起,有了州牧奏请来的这道圣旨,环境或许会有所好转。”问荀贞,“第二件事是甚么?”
荀贞了解皇甫嵩的苦处。
一来,他不晓得“黑山军”这回事儿,不晓得,就没体例预先做安插。
他了望西方,目光穿过浓浓的暮色,跟着掠空向西飞过的归鸟,似看到了数百里外、横亘在夕照下的太行山脉与起伏连绵的黑山、西山,说道:“我自莅任以来,尚未行县,不可县便不敷以知海内诸县的人、物、城防,不知人、物、城防就没法‘知己’,不能‘知己’就没法御贼。我本来就筹算等整编过郡兵、稳定住邯郸的城防后便行一遍余下的国中诸县,以做到对国中的真假尽皆心中稀有……。”收回目光,指了指戏志才手中的檄文,接着说道,“刚好将军传檄,令我‘守好赵国’,……,志才、公宰、公达,我决定明天就行县去。”
现现在汉家十三州,只要冀州设的是州牧,这倒是独一份。荀贞迎上前去,问道:“将军从都城返来了?”皇甫嵩不但是冀州牧,并且还是左车骑将军。
“公达,你也与我同业。志才,你就不必跟我同去了,我走后,郡兵、邯郸城防就拜托给你和子公了。”子公,是卢广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