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达,你也与我同业。志才,你就不必跟我同去了,我走后,郡兵、邯郸城防就拜托给你和子公了。”子公,是卢广的字。
魏郡是冀州最北边的一个郡。从洛阳来冀州,魏郡是必经的第一站。
邯郸荣说道:“程嘉轻侠好交,他与国中诸县的豪侠多有来往,如有他同业将会事半功倍。中尉,要不等他从山中返来后再出发行县?”
“还没到高邑,刚入魏郡。”
皇甫嵩请来的这道圣旨有两个用处,一个是安抚百姓,一个是打击遁藏在贩子、山泽间的张角余党。张角是冀州人,黄巾道在冀州的根脚最深,张角兄弟虽死,黄巾主力虽灭,仍有很多的张角余党或遁逃到山中,或暗藏在郡县贩子里窥测处所,冀州是看似安稳而实际上暗潮涌动,随时能够会再次动乱。刚颠末大乱的冀州极度缺粮,在这个时候,朝廷如果没有赡抚处所的表示,那么张角的余党与饥民们连络在一起,第二次黄巾起事很快就会发作。皇甫嵩在这个时候请来朝旨,减免冀州一年的田租,既是赡抚了饥民,也是“伶仃”了张角余党。
荀攸问道:“中尉,檄文里说了甚么?”
奇妙在两个方面,一个是对内,一个是对外。
荀贞了解皇甫嵩的苦处。
荀攸、戏志才应诺。
现现在汉家十三州,只要冀州设的是州牧,这倒是独一份。荀贞迎上前去,问道:“将军从都城返来了?”皇甫嵩不但是冀州牧,并且还是左车骑将军。
“噢?刚入魏郡即传檄文?是何事也?如此告急?把檄文拿来,待我旁观。”
戏志才答道:“是几个骑士传来的檄文,我问过他们了,说已给傅、相各送去一份了。”
看过吴妦,出到室外,深深的暮色中,戏志才、荀攸、邯郸荣三人连袂从院外出去,戏志才手中捧了一卷文书,远远地说道:“荀君,州牧传檄!”
跟着浏览,他脸上的神采随之窜改,先暴露忧色,继而转为严厉。
荀攸笑对荀贞说道:“君一向在担忧今冬或明春会因缺粮之故而导致盗贼群起,有了州牧奏请来的这道圣旨,环境或许会有所好转。”问荀贞,“第二件事是甚么?”
冀州的州治高邑在常山国,邻黑山、太行山。皇甫嵩是名将,几近凭一人之力弹压了百万黄巾之乱,威震海内,有他在高邑,加上万余步骑,那么黑山、太行山里的黄巾余部和群盗的胆量再大,估计也不敢在短时候内起乱,可他现在把麾下的步骑分红了三部,别离屯驻在各郡国,留在身边的只要两三千步骑,兵力太少,不敷以震慑这些“新贼旧寇”,而他请来的这道“减免冀州一年田租”的圣旨,当然无益於安抚冀州百姓,可这个“无益”却只是针对还没有逃离故乡的百姓而言,对那些流民却感化不大,如此一来,比及今冬、来春,粮食极度匮乏之际,这山谷间的“贼寇”恐怕仍然会阵容陡振,这黑山军之起仍然是迟早的事儿。
遵还是例,朝廷、下级向国中传檄,向来是傅、相、中尉并列。
荀贞接住戏志才递过来的檄文,拆开封泥,展开细看。
荀贞点了点头,把檄文交给戏志才,答复荀攸方才的所问,说道:“将军在檄文里讲了两件事,一件是他奏请朝廷减免冀州一年的田税、以赡饥民,天子已许之。”
对外来讲,渤海、甘陵与青、兖两州交界。青、兖两州的黄巾军闹得也很大,现在固然勉强被弹压下去了,可谁也说不准甚么时候会再冒出来,以是在州界不成无备,有了数千步骑在渤海、甘陵防备,起码州内能够结壮一点。再一个常山,常山国事州治的地点,同时与赵国、魏郡成南北一线,俱在太行山东麓,山中盗贼多、黄巾余部多,这里也不成没有重兵驻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