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叫骂的那两三人见他竟然拔剑回骂,还把案几踢翻了,不甘逞强,也各取刀剑,此中一人来时没带兵器,顺手将菜肴拂掉,把案几抄了起来,叫道:“死狗,你骂谁?”
高素翻脸得快,东座那几人开骂得快,文聘拔剑回骂得也快。荀贞底子就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尚未褪下,两边已针锋相对,恶言相向,剑拔弩张。
“……,你把履脱了。”
荀贞惊诧、高素惊诧、许仲诧异、东席诸人惊诧。
荀贞不是个柔嫩寡断的人,虽不肯与高素翻脸,但也知目下绝无分身之法,两害相权取其轻,立即做出了决定。他想道:“与高素翻脸,不过是增加些施政的难度。不帮文聘,倒是断了我将来的一个潜伏臂助。较之文聘,高素轻之又轻。也罢,我再争夺一下,看看能不能劝说动他。如果不能?唉,说不得也只要对不住了。”他对高素说道,“子绣,你且听我一言。”
荀贞呆了一呆,高素呆了一呆,许仲谛视,东席诸人大怒,两本性急的分摆布持剑冲出,上来抢人。
东边席位上的那几个都是高素的人。高素甚么脾气?乡间纨绔,不学无术,目中无人,横行放肆。所谓:“物以类聚”,他的脾气如此,与他订交的人也便可知了。
顿时就有两三人甩袖站起,瞪眼文聘与那几个甲士,破口痛骂:“死狗!子绣敬尔等,答应你们以竖子、骑奴的身份登堂入室,与乃翁同席!反倒不识汲引?推三阻四,坏乃翁酒兴!……,如何?敬酒不吃,要吃罚酒?”
高素打人不成反被打,自发也无趣丢人,没面子再留荀贞,让了几句,也就同意了,将荀贞等送出宅门外,又虚声假气地对文聘长揖施礼,装出一副诚心的模样,堆笑说道:“仲业,你家的剑客真令我恋慕!改天,改天你甚么时候再来乡亭,我再请你喝酒。”
高素也只当没瞥见他的反应,又笑容殷勤地问“阿习”:“阿习,就教贵姓?能给我说说你师从何人么?”
高素接过来,闭眼长吸了一口气,蓦地展开眼,劈脸盖脸地就举着木履往高二的头上、身上打去,一边打,一边叫道,“没到位!没到位!我叫你没到位!些许小事都办不好,让乃公接连两次受那未冠竖子的欺侮!”高二捧首鼠窜,高素紧追不舍,举履乱打,“竖子、竖子、竖子!”两人一前一后,冲进宅门。
荀贞忙不迭拉住他,说道:“仲业且慢!”表示许仲把他看住,心道,“打算不如窜改快。”
这一番话说来长,做起来短。脱手的此人轻盈剽悍,动如脱兔,包含荀贞在内,谁都没反应过来。闭面前,是那高家人砸案几;睁眼时,已变成了此人用剑胁人。
高素只感觉嗓子发干,咽了口唾液,偷偷地今后退了点,拽住身后高2、高三的腰带,把他们往前推,心中想道:“甲士当中,数这个黄脸儿最不雄浑,不料竟有此等剑术!”扫描文聘与别的几个甲士,自忖,“……,被黄脸儿打倒的这三人平素在我家的剑客、来宾中都以勇武称名,却连黄脸儿的一剑都挡不了。……,一个最不雄浑的黄脸儿已如此毒手,剩下的那几个又会如何?堂上就这么大处所,我若持续相逼,万一被他们来个血溅五步?但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