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说,如果非要让他在文聘和高素之间选一个的话,必定是文聘。颍川郡多士子而少武将,穿越至今十余年,文聘是他头一个熟谙并交友到的“名将”,目前虽还小,但有资质放着,今后必然成器,期近将到来的黄巾之乱中,他还但愿他能助自家一臂之力,当然要皋牢之。
东边叫骂的那两三人见他竟然拔剑回骂,还把案几踢翻了,不甘逞强,也各取刀剑,此中一人来时没带兵器,顺手将菜肴拂掉,把案几抄了起来,叫道:“死狗,你骂谁?”
只见他撩起衣袍,先一脚把身前的案几踢出,撞到来人的小腿上,随即跃步列席,趋步疾行,两步跨到来人身前,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来人双手高举、腿上挨撞,早拿捏不住均衡,闪避不及,挨了个正着,连退几步,连人带案几,抬头跌倒。此人赶上,左手揪其发髻,右腿压在其胸,右手挺长剑,将剑尖顶到他的咽喉,昂首扭脸,问文聘:“少君?”
早前高、文两人在路上争斗时,不是只要高素感觉受了辱,文聘也感觉受了辱,只是看在荀贞的面上,勉强不与之计算。可此时不但高素俄然翻脸,便连东边席上的那几个阿猫阿狗也叫骂辱人,他少年的脾气上来,再也忍耐不住,抓住榻边佩剑,“腾”地站起家,一脚把身前的案几踹翻,右手一翻,“当啷”一声,拔剑出鞘,怒道:“畜产婢养的奴虏,也敢辱我?”
东边那几人觉得荀贞怕了他们,气势愈高。
文聘这一拔剑,那几个甲士也皆离席抽刃。正有一阵北风从院里来,吹动堂上灯,烛影飘摇,墙壁上人影憧憧里,“当啷啷”,连续串地抽刀拔剑之声。目睹此景,服奉养侍的婢女们脸都吓白了,惶恐失措地畏缩到墙角,伏在地上,深深地将头埋起,个个簌簌颤栗。
高素这一发怒,满座色变。
高素接过来,闭眼长吸了一口气,蓦地展开眼,劈脸盖脸地就举着木履往高二的头上、身上打去,一边打,一边叫道,“没到位!没到位!我叫你没到位!些许小事都办不好,让乃公接连两次受那未冠竖子的欺侮!”高二捧首鼠窜,高素紧追不舍,举履乱打,“竖子、竖子、竖子!”两人一前一后,冲进宅门。
打倒一个举案几的不算甚么,但在一眨眼的工夫里又接连打倒两个持剑的,――诸人这会儿看得清楚,倒地那两人并且不是被剑刺杀,而是与那昏倒之人一样,也是被黄脸甲士用剑柄击倒的,这就不是普通人了。文聘挣开许仲的手,轻视地扫视高素与劈面诸人,嘲笑说道:“刚才闻尔等大言,觉得多么豪杰,本来这般弱手,连阿习的一剑都挡不了!”
“你必是劝我的,不听,不听!”
但如果能够的话,他实在也不想与高素翻脸。他今为本乡有秩,而高素是本乡一霸,高家是四姓之一,若与之翻脸,对今后的施政倒霉。且高素虽恶,但对他倒是不错,自被他用“故事”压服后,又是送钱,又是请酒,明天更大老远地出来相迎。人孰能无情?荀贞纵对他的一些作为不觉得然,乃至恶感,但却因其表示出的交谊而雅不肯与之翻脸。该如何办?
这一番话说来长,做起来短。脱手的此人轻盈剽悍,动如脱兔,包含荀贞在内,谁都没反应过来。闭面前,是那高家人砸案几;睁眼时,已变成了此人用剑胁人。
他两个眸子滴溜溜乱转,想道:“丈夫报仇,十年不晚。”想及此处,定了主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