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暗哨、路岗,以鼓声示警传讯,一处遇贼,全亭奔救,先搏杀贼首,这是谋;亲身上阵,亲手格杀贼首,这是勇。
抢先一人,年三十余,身材高大,虽着布衣草履,但是气貌宏伟。他大步流星地从堂阶上走下,毫不介怀地来到雨中的院里,到得荀贞等人近前,一拜到底,口中说道:“鄙人苏人亭亭长陈午,见过陈君、诸君。鄙亭舍间,能得诸位名族的君子投宿,实鄙亭之幸也!”
他昨夜殷勤接待,今早又冒雨相送,荀贞本觉得他在送别时会说些甚么话,有些甚么要求,却见他一言无所请,心中想道:“此人有侠气啊!”目注他在秋雨里拜别的身影,记下了他的名字。T
“如何了?公达。”
荀贞笑道:“前院留守的少年怕是不会让我等出门。”瞧了眼院门,说道,“说不定此时的院门外就有弓弩正对着呢。”
饭毕,又有少年来清算走餐具。
一人站在院门处对警夜的原中卿、左伯侯说道:“亭西来了伙贼寇,陈君带人去击贼了。他临走前,令小人转告高朋不必担忧。亭舍里有我等留守,必不会使贼人伤了高朋。”
陈午与高午同名,彻夜杀贼首也是洞穿贼首之胸,却让荀贞想起了高午。
原中卿问道:“荀君,我等要不要去帮忙陈午?”
陈午的各种行动,亲身带路、亲身开门、聘请典韦等住到他们的屋舍里等等,较着是示好给荀贞,可这些示好却谨守标准,适可而止,不像有些人过分的热忱阿谀,反而会让人腻烦。
荀攸看了看案上的漏壶,答道:“丑时二刻了。”
荀攸不知何时从床高低到了地上,立在床边,披着衣,提着剑,轻声对荀贞说道:“你听。”
猛闻得舍中前院鼓声高文。
宣丰年纪轻,早早地就跟了荀贞,不知敝宅后辈出头的难处,如果李博、时髦等西乡的这些豪门后辈在这里,必定便会不免感慨了。
他当年在繁阳亭时就夜击过贼,后参军交战,更是久历疆场,对这等用兵法束缚部众、用鼓声批示作战的体例熟谙得不能再熟谙了,几近不消想就能猜出陈午的安插。
宣康说道:“得胜了?”
宣康倒转筷箸,用箸柄挑亮了下烛光,说道:“不止酒肉俱全,客舍里且点蜡烛,确是有钱。”
荀攸赞道:“此人有勇有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