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堂上氛围渐热,好几个酒量浅的已见半醉,把身边的婢女搂入怀中,玩弄戏谑。有两个过分的,将婢女的衣裙都扒掉了,暴露那俩婢女白生生的娇躯。
坐上人尽皆骇然失容。
荀贞底下的行动却出乎了他们的料想,只见他把酒饮完后,不是退回本席,而是将酒樽重又添满,再次举将起来,众目睽睽下,接着敬费畅。
喝酒不能空喝,只敬酒、举杯没意义,应张直的发起,用酒令扫兴。当时酒令不及后代花腔繁多,但也有很多,比如投壶、比如酒令钱。投壶要有技能,张直不擅此道,挑选了酒令钱。
这话是宋人说的,出公费衮的《梁溪漫志》。
小任慎重,拿剑在手,向院中看,先找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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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未等张直借机发怒,荀贞先借机翻脸了。
费畅被他逼着连退数步,直到背后靠住柱子,实在退无可退了,方才勉强站立,避开荀贞逼人的目光,仓促顾视摆布,手放在剑柄上,不敢将剑抽出。
小夏机灵,看出了张直想要叫人,箭步上前,抓住了刚才和张直眉眼传话的阿谁大奴,横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扭脸向堂上大喊道:“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督邮一怒,血流半郡!堂上诸君想要尝尝吾辈的武勇么?”堂上没有得力的人手,埋伏都在堂外,张直失容,不敢答复。
小夏捂住肚子,弯着腰,快步分开了堂门口,向这奴婢手指指的方向去了。
迟婢彻夜打扮得很标致,头梳高髻,口若含朱,耳垂明珠,身穿茶青色的薄弱襦裙,腰间束着一条青丝带,翠绿夺目。饶是以荀贞的心不在焉,视野也不由自主地先落在了她的细腰上,往下看,裙长曳地,往上看,胸衣矗立,非常得饱满苗条。更有一股暗香,扑鼻环绕。
费畅受他刺激,也欲拔剑。
迟婢身为人妇,大庭广众之下,被张直占便宜,心中的不快可想而知。她很好得把不快藏起,含笑说道:“‘再’则满,满招损。张君,一杯充足了。君若想饮,待贱妾敬鞠问上诸位朱紫后,再敬君不迟。”
他两人熟谙好久了,也说过好几次话,不过这么近间隔地相对言谈这还是第一次。荀贞只感觉她口吐兰麝,胭脂芳香,与衣香、酒香混在一处,令民气猿意马。说罢祝酒词,她俯身举杯,又一缕发香袭人而来,细直的脖颈并也落入荀贞眼中。荀贞视野下落,透过中衣,隐见她精美的锁骨和玄色的内衣,忙收回目光,端庄地去接酒杯。
“鄙人身为费丞下吏,费丞又怎会利用鄙人?”
张直推开身边的婢女,起来去拿酒樽。荀贞看到,他先在迟婢的手上摸了一把,随后才接过酒樽,抬头饮下,不顾酒水顺着胡子下趟,把手伸到鼻下,深深地嗅了一口,喜道:“好香,好香!……,再敬一杯,再敬一杯。”
荀贞暗自点头,心道:“不幸迟婢,嫁得这般一个丈夫!”虽为迟婢感到不值,眼下却没空去为她抱不平,很快,他的心机又转回到小夏的“目光表示”上,想道,“酒喝得很多了,我观张直亦有醉意了。不管他是否在堂外埋伏了人,也不管他筹算如何辱我,这策动的时候怕也就在这一时半刻了。我不能坐等他策动,应要先发制人。”
荀贞再又将酒添满,复再敬道:“下吏前番行郡北诸县,县人都说费丞为北部督邮时廉洁公道,实为‘文有害’督邮。再为百姓敬费丞一杯,祝君早日高升。”
2,闻你弟妇体长,必善跳舞,何不召来共饮。
这也不是不成能。荀贞此次来张直家,赴张直的宴,最坏的筹算就是挨一顿打。挨一顿打和挨一顿骂比起来,必定是前者更热诚人。打一顿以后再丢出去,更热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