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想了一下,弥补说道:“过河后,先别叫他们进城,令他们且在城外稍候,等我报与府君后再说。”
“噢?此话怎讲?”荀贞把他搀起,笑道,“不要焦急,你渐渐说。”
……
荀贞深知他“兵曹椽”的职位得来不易,也知文太守对他印象不好,是以为了谨慎起见,为了不给文太守一种“得志就放肆”的感受,也为了不给小人们进谗言的把柄,他这些天非论是来太守府议事也好,在城头巡查也好,身边最多带一两小我侍从,此次之以是把许仲他们都带来了,本是想给他们请功的,但愿能借此机遇把他们安插到郡军里边。
“诺。”
荀贞和乐进有段日子没见了。
郡功曹钟繇再次揭示出了他的胆气,拽着衣袖奋然起家,独立於堂上,转对堂门,问那小吏:“来者是谁可查探清楚?打的是甚么灯号,又是从何方而来?人马多少?现离城多远?”
“是。”
阳翟北边是颍水,过了颍水四十里即为颍川郡之鸿沟,再往北便是河南(今洛阳、郑州、开封一部)了。
不过这也不要紧,迟早会有机遇提的。
在临时节制住了情势以后,他逼问范绳,获知了波连被刘邓所杀的事儿,以及波才在逃脱后传令各县、家书徒当即起事、兵围阳翟的动静。
“另一部分呢?”
乐进、江鹄、小夏在铁官里多月,早就把铁官徒、奴、工匠里的承平道信徒查知清楚,将之择出,尽杀之。其间,遭到了承平道信徒的抵挡,幸亏乐进三人在铁官里的这几个月里招揽到了很多的亲信懦夫,在他们的帮忙下,没出甚么乱子。
两天后,四周清净下来,他们复又上路。
乐进接管了他的定见,找了个偏僻的处所,带人藏入,躲了两天。
他笑道:“文谦何出此言?前几日贼兵围城,贼虽众,我有坚城为倚,似危实安。文谦率众在外,四野皆敌,既无江山为障,又无城池为倚,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稍有不慎,便是全军毁灭的了局,才是真的伤害!卿不顾凶恶,行於数万贼兵之隙,比如伴於虎狼之侧,来回数百里,两次渡河,只为率众援我,我打动还不及呢!又何来‘惩罚’之说呢?”
本来:几天前,也就是荀贞雪夜攻庄、捕杀波才、波连的次日,铁官里的承平道信徒呈现了异动,铁官丞范绳密约三处铁官里的道徒小帅去他的住处议事。
乐进环顾摆布,见摆布侍从诸辈皆为荀贞的靠近之人,乃答道:“实不瞒君,这些百姓我本是不想带的。”
“好,好,快去,快去!”
这支军马只要两三千人,明显不会是黄巾军,又是从北边而来,莫非是从河南来的?
郡丞费畅喜道:“莫非是朝廷的救兵到了?”
荀贞叮咛随他出来的那两个屯长:“召些民夫,快把浮桥搭起,接对岸的救兵过河。”
待得乐进湿淋淋地登陆,荀贞不急着问话,先拔出拍髀短刀,割开外套,撕下了一大块衣布,亲手把他身上的水擦拭洁净,随之又解下外套,披到他的身上,随火线才握住他的手,亲热地说道:“文谦,盼星星盼玉轮,总算把你盼你来了啊!”
颍川郡共有十七县,有的在阳翟西北,如阳城,有的在阳翟东北,如长社,有的在阳翟南边,如颍阳,唯独没有在阳翟北边的。
荀贞联袂乐进,诸人归城。
他亦觉蹊跷,猜不出这支兵马的来源,但不管这支军马是从那里来的,目前最首要的应是判明敌我,而不是在堂上空议,因站起家来,敛袖说道:“这支兵马只要两三千人,料来应非波才贼兵。明府且存候坐堂上,下吏这就去探探他们的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