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阴荀氏乃是颍川之望,名重天下,在场的铁官徒、奴们都听过荀氏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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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当先人读到他们的故事时,是会为他们的剿平叛贼而赞叹、又或是会他们的失利身故而感喟?是会爱护他们的英勇霸术,又或是会嘲笑他们的笨拙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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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志才说:敌众我寡,难以用堂堂之阵取胜,欲要破贼,非借外因不成。
在此之前,他们三人都没有经历过战役,对战役的体味全来自史乘。
带两千新编之卒,孤军出城,进击十万众之敌。
过了护城河不远,就是千余铁官徒、奴、工匠临时的宿营之地。
荀攸说道:“伍、什好练,到队、屯、曲乃至全军之时,怕就不好练了。”
他说道:“贞之,你早在繁阳亭任亭长时就练习里民,后为西乡有秩蔷夫时,又建西乡别院,练习门下的来宾懦夫,并制定了十三条西乡院令,类同军法,以之部勒彼等。前些天守城与贼战,我亲目睹了,你带出的这些里民、门客确切练习有素,皆知金鼓、通旗号、晓进退,有他们在千余铁官徒、奴中担负伍、什、队、屯、曲之职,为骨干、做教习,五天,固不敷以将铁官徒、奴练成强兵,但教会他们一些粗浅的战阵之道应是足矣,但是,……。”
荀攸说道:“两千新卒,说多未几,说少很多,若将之放在一起,喧闹狼籍,难以练习。贞之,你又筹算如何练之?”
戏志才笑道:“君为兵曹掾,我为兵曹史。君有令,忠焉能辞?只是,我们只要五天时候,我可不能包管能把他们练得有多好。”
长长的城墙上插遍火把,在夜色中如同一条火龙也似,火光中,时有成队的郡卒巡查走过。
戏志才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凡兵,制必先定,制先定则士稳定’。编伍、旗号、金鼓、奖惩,此即制也。现在,编伍已定,部曲已成,接下来就是旗号、金鼓了。
荀贞正色说道:“铁官诸君远驰百余里,冒存亡之奇险,援救郡朝,都是忠义之士!怎能让忠义之士露宿受凉?郡府里物质完善?那就从城里买!……,小夏、小任,你两个顿时带人进城,带上钱,去各个里中,向百姓采办被褥厚衣,能买多少是多少!务必不能使一人受寒!”
荀贞三人谈谈说说,渐行至城东门外。
荀贞早有定计,说道:“兵贵精,不贵多,与其分出来宾投入丁壮当中,不如倾尽尽力练习铁官徒、奴。以我不敷三百之门客,练彼近千之铁官徒、奴,五天尚嫌不敷,那里另有空再去顾那数百丁壮呢?”
荀贞转眼看去,见说话的是个身长八尺,黑面乱须的壮汉,倒是认得。
如许做,有两个好处:一是能够集合尽力练习铁官徒、奴,再一个就是把铁官徒、奴与数百丁壮分红了两个体系,能够相互管束。
“我筹算拜托给卿。”
荀攸所说的“里应外合”,“里应”即此意也。
当然了,至於该如何“里应外合”,该如何借用“外因”,还需求视详细环境而定,眼下尚不好说。毕竟荀攸、戏志才虽有智谋,并非“多智近妖”,不是掐指一算,就能尽知敌事,便能克敌制胜的,但不管如何说,他俩的思路分歧:我军欲要取胜,只要从仇敌的弊端动手。
“是啊,五天必定不敷,以是要分清主次,拣取首要的先教会他们,别的的今后再说吧。”
祁浑拜倒在荀贞的马前,大声感激。
戏志才慨然说道:“功名成败,在此一举!”
铁官徒、奴里长年在一起劳作,在规律性和构造性上已有了必然的根本,此中并有荀贞的门客为骨干,还算好教一点,文太守筹办补给他们的那数百丁壮中满是平常百姓,该如何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