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昂首望了望夜色,说道:“天还不是很晚,我去见见贞之。”
阳光光辉,万里无云。
郭图、杜佑看到中午,见新卒们回营用饭了,也各自归家。
文太守在府后的住处等他,见他出去,放下正在浏览的竹简,问道:“如何?”
第二天的练习内容是:上午辨认金鼓,下午持续行列练习。
……
“唉,上心就好,上心就好啊!”
文太守刚才对着烛火看了半晌竹简,眼有点涩,揉了一揉,问道:“你来时见到钟功曹了么?”
八百加上那一千二百人,总计两千,完成了文太守交给的任务。钟繇故意多召一些,也算帮一帮荀贞,只是百姓不肯应召,他也没法。
夜已至,室内烛光腾跃。
“阿谁!”
“没有。”
荀攸在台上,钟繇还没有走,也在台上,两人亦了望之。
全部园地上,金鼓声连响不断。金声清脆,鼓声雄浑。新卒们遵循金鼓之音,或进或止,或击或退,不时喊杀。几种声音会聚,冲上云霄,响彻四野。新卒们行动之间,灰尘飞扬,非常壮观。
“何事?”
“这倒是。”
“依我看来,不必如此。”
辛评、辛毗饱读兵法,两人低头忖思了下,说道:“像是。”
“等会儿你去找一找他,问问他:丁壮可招募够了么?如果招募够了,快点给荀掾送去。”
钟繇往台下看去:上午的阳光下,微澜的护城河外,广漠的练习场上,一千二百新卒、八百丁壮分红七块。新卒们在以队为单位辨认金鼓,丁壮们在被编伍。
辛毗、辛评、辛瑷等辛家后辈也在坐。
来宾答道:“军中号令确切庞大,但我本日观之,荀掾似将之简化了,大部分都没教,只教了闻鼓则进、重鼓则击,金之则止,重金则退。”
此时现在,这些百姓们的心中只要忸捏和佩服,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想到:这八百丁壮当然都是懦夫,可在不远的将来,他们中又有几人能从疆场生还?或许,这就是做懦夫的代价,不免战死。可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他们死去的只是身材,而却将留下发人抖擞的精力。
“是啊。”
“正可借此机遇,让百姓们看看我们如何练习新卒!”
……
“同时,要把士卒所属的‘甲’和名字写在徽章上。”
辛家派出的是个晓得兵事的来宾,回到家中后,回报辛家的家长:“荀掾明天统共做了三件事:上午教新卒辨识金鼓,下午教新卒行列,以及把钟功曹招募到的八百丁壮编成了什伍,分发了兵械。”
荀贞明天去支付军器的时候,趁便把它们也都拿来了。
王兰跪伏地上,答道:“下吏在城头张望了整日。上午,荀掾把牙旗、肩章分给了新卒诸曲,教其辨认,下午,先是依‘什’,继而依‘队’,练了半天的行列行伍。全部一天,除了饭时,荀掾都坐在营外高台上,半步未离。戏忠和荀攸上午在,下午没见,能够是回帐中睡了。”
丁壮们也就罢了。那一千二百新卒皆披甲持刃,各曲、屯、队前旗号飘荡,每队之前各置一金、一鼓,各有一个教官。教官们先击金、敲鼓,树模过分歧的金鼓声后,再一一详细加以解释。
“张直偶然出人助荀掾南下。郭图说:郭、黄、淳於等大族也都没有这个意义。只要荀氏的姻亲辛氏成心互助。”
他今儿个驰驱了一天,挺累的,但因体贴荀贞,顾不上歇息,拨转马头,径往城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