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修脱鞋登堂,将他扶起,因个子比荀贞低,不便利打量,退了几步,高低观瞧,拈须笑道:“粗服布帻,难掩豪气。”问他,“没拿到印绶袍服么?”
钟繇摇了点头:“府君行事谨重,虽有黜免费畅之意,却踌躇难定。我因又建议说:‘本郡郡丞任满将走。不如上奏朝廷,表费畅之功,就说他兢兢业业,明德慎罚,有功郡县,可转迁郡丞。郡丞六百石,乃是超迁,费畅必喜。如此,则能既解生民之苦,又不获咎当朝权宦,分身其美’。”
荀贞微怔,瞥见见荀彧似知钟繇之意,暴露了会心一笑。他立时觉悟,心道:“钟繇说的必是陈家提亲之事了。也是,陈家找的媒介是他族父,他族父必定会写信奉告他的。我家知此事虽晚,但文若早就来了郡府,与钟繇常见,钟繇晓得了他天然也就晓得了。”答道,“钟君所言,但是贞之婚事?”
“本该早点来的,和继任的乡有秩办交代庖得有点晚了。”
“快起来,快起来。”
“是。”
阴修问道:“贞之,你且来给我说说,你筹算如何做这个北部督邮?”